听闻陈落炼化了因果之心,女巫并未生气,而是轻笑道:“这个问题,你现在不必回答我,等人书之后,你再回答我也不迟,我可以等。”
“那你等着吧,可还有事儿?”
“唔,说过你与因果之心的事情,那么现在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说起来也不算我们之间的事情,而是你自己的事情。”
“我自己的事情?什么事儿?”
“人书。”
“人书?”陈落有些不解。
“是的,人书。”女巫的白玉瓶看起来不大,但似乎装载着无穷无尽的心酒,倒了一杯又一杯,又为二人斟了两杯酒后,她自己先仰头喝了一杯,问道:“关于人书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神话故事,你可知道?”
“关于人书的神话故事啊,这个我知道。”冷谷终于逮到一个能插话的机会,说道:“诸世纪中记载,人书是乃人母女娲所化,据说,在神话时代,人母女娲以自身之灵捏土造人,以五色石补天,以三生石定下前世今世与来世,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呵,二爷还真是博学呢。”
“那是,女姑娘过奖了,咦?你姓女?和人母女娲一个姓氏诶。”
冷谷反应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是什么意思?”陈落有些不懂女巫为什么好端端的提到人母女娲。
女巫看起来并不着急,继续饮着酒,扬着脑袋想了想,又莫名其妙的笑了笑,说道:“你可知道当年女娲用五色石补天,是哪五色?补的又是什么天呢?”
见陈落没有回应,女巫询问冷谷,道:“二爷可知道?”
冷谷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女娲当年用五色石补天,补的是九天,九幽天,深渊天,地狱天,自然天。”说罢,女巫特意向前倾了倾身子,盯着陈落,笑吟吟的说道:“落爷应该对这五色天有印象吧?”
听完女巫的话,陈落的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了天下五衣,他还清晰记得,长恨代表着九天,舞妖代表着九幽,唐焫姌代表着大自然,唐妃代表着地狱,曼陀罗代表着深渊,而且根据上一代虚妄传承者说,这天下五衣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代一代的传承,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女巫所说是真的,如果天下五衣代表着神话故事中的五色石,而人书又是人母女娲所化,那么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换句话来说,代表五色石的天下五衣恐怕一直在守护着人书。
女巫又道:“唔,当年女娲为了造人,补天,定三生可是与一些古老的神族三番五次的交恶,可以说女娲与古老的神族有着莫大的恩怨,而这些古老的神族一直都在找机会铲除女娲,落爷,你可知道这些古老的神族都有哪些吗?”
“有古老的天使神族。”
“有古老的凤凰神族。”
“有古老的精灵神族。”
“有古老的修罗神族。”
“还有古老的盘古神族。”
心酒?
什么玩意儿?
冷谷生平好酒,这些年也喝了不少好酒,上至无价的九天琼玉液,下至乞丐滚烧刀,世界之内但凡有名字的酒基本都尝过,可从未听说过什么心酒。
“心酒?有什么说法吗?”
“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女子淡淡浅笑,冷谷挠挠头,他很想尝尝,只不过旁边陈落一副严肃的表情让他心里很是犯嘀咕,他很清楚陈落是一个非常随意的人,从来就不会拘谨,更是很少有严肃的时候,怎么自从见到这个女子,落爷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不懂。
冷谷是真想不通,试探的询问:“落爷,你不尝尝吗?”虽是这么问,冷谷亦是话里有话,是想询问陈落这酒到底能不能喝。
对面,女子是笑非笑的望着陈落,不紧不慢的说道:“落爷,我记得你也喜好饮酒,为什么不尝尝呢,也好给我评价一下。”
“我觉得今天我还是保持清醒一些为好。”
陈落一说这话,冷谷更不敢喝了。
“哦?”女子微微一笑,有些哑然,道:“印象中我记得落爷你向来都是一个潇洒随意的人,你我第一见面也是如此,怎么今日为何这般拘束呢。”
“以前是我年轻不懂事儿,不知道你的存在是何等可怕。”
“可怕?”女子前倾着身子,双臂放在桌子上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询问:“我,很可怕吗?”
“你不可怕吗?”
“与我比起来,恐怕更可怕的是你吧?”说罢,女子又为自己斟了一杯所谓的心酒,举杯示意,挑眉笑道:“来,干杯。”仰头一饮而尽。
陈落倒也没有犹豫,同是举杯一饮而尽,冷谷撇撇嘴,看陈落都喝了,他早就馋的不行,也是仰头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酒入喉咙,有些柔滑,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感觉,像喝白开水一样,这也太淡了点,冷谷甚至怀疑这玩意儿到底是不是酒。
“二爷,我这酒名为心酒,唯有用心去感受,方能体会其中酒味儿。”
“用心去感受?”
冷谷是一个大老粗,让他喝酒行,若是用心去感受酒,这实在有些为难。
“你,找我有事儿?”
陈落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非常非常的不喜欢,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乃命运的化身,女巫,一个执掌命运的存在,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他很清楚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乃至这个世界即将发生的事情,或多或少都与命运息息相关,即便这娘们儿不是主谋,也绝对是同犯。
女巫又为二人斟酒,道:“只是聊聊。”
“只是聊聊?”
女巫很诚然也很肯定的回应:“只是聊聊。”
“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吧?”
“你似乎对我很仇视?”女巫给人一种很空白的感觉,对,就是空白,空白的你明明看的见她的存在,却一点也记不住,就仿佛只要闭上眼,再也记不住起来有这个人的存在。
“谈不上仇视吧,我只是不喜欢你的存在,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