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军胜拉着易秋玲回前面继续敬酒、招待客人。
胡宁留在原地,等他们走远以后,低声问:“妈,你不会真的打算收下这个媳妇吧!”
“不认又怎么样!军胜给她搞了一场那么大张旗鼓的求婚,现在突然宣布退货,胡家的面子往哪里搁!”
胡母好声没好气。
“妈,结了婚能离婚,订婚自然也能退婚……都快二十一世纪了,别活得好像十九世纪……再说,爷爷的样子也明显是喜欢……”
胡宁小声嘀咕。
胡母眼神闪烁一番,对胡宁说:“今天是老爷子的寿宴,人多事杂,你千万别给我捅出篓子!老爷子态度还不是很明确,等寿宴结束以后我再试探一下……总之就算要退婚也必须有个合理的由头,最好是让女方主动退婚……不然我们胡家的面子……”
“还是妈您高明!我先去前面帮忙了!”
胡宁喜滋滋地去了前面。
胡母看了眼天空:再怎么嫌弃,易秋玲也是明星企业家,退婚的事情只要稍微有一点不妥,就可能引起风波!
“军胜,你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女人……”
……
……
胡家老爷子喜欢听戏,为了哄他开心,易秋玲特意请来京剧名角侯大师给大家来一段《夜奔》。
《夜奔》是传统的武生戏,既讲究唱工又讲究做工,身段极其繁复,并且整出戏都是边舞边唱,每个字都有身段,一招一式不得含糊,同时还要满宫满调地唱,对表演者的表演技术和功力要求都很高。
易秋玲和胡军胜回到前院的时候,正是台上唱夜奔台下鼓掌叫好的热闹时刻,两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座位上,有心将后院的事情就此忘记。
但是——
“今儿唱《夜奔》的人,怎么甩腿动肩膀的姿势和侯师傅有些不一样啊!”
老爷子身旁,一个老战友低声嘀咕,他是名角侯大师的铁杆粉丝,《夜奔》看过不下一百次。
“她会毁了胡家……”
胡母的声音微微颤抖。
胡宁生怕易秋玲不能听到一样,恶狠狠地说:“缅甸人的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但是如果她再做一次类似的事情,真的很可能毁掉胡家!”
“那这就严重了……”
胡母的声音越发低沉。
胡宁又补了一句:“其实我对易秋玲并没有什么意见,她作为一个人,已经足够努力!但是经不住对比啊!她的那些努力作为普通人当然是很优秀,站在真正的凤凰面前,可就只能是一只野鸡了!”
“胡宁!你说谁是野鸡!”
易秋玲忍无可忍,冲进垂花门!
胡母吓了一跳,说:“秋玲,你什么时候……”
“呲呲,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居然躲在角落里面偷听别人说话……妈,她今天躲在角落里面偷听我们说话,改天也肯定会躲在角落里偷听别人说话,然后被别人笑话我们胡家的媳妇没教养,上不了台面!”
胡宁指着易秋玲的鼻子大骂。
“你说什么!我再上不得台面,我也是白手起家的商界精英!年轻人的偶像!哪像你,二十几岁的人,连个学历都没有!更不要说做出什么事业!”
易秋玲也是气急,把平时不能说出口的话全部骂了出来!
胡宁磨了磨牙齿。
“我是没本事!但是我是胡家的女儿,我知道分寸!
我不像你,在外面很风光,什么上市集团的总裁、董事长!年青一代里面的楷模!天天吹牛,骗着外面的人也就算了,在我们面前还装!
扪心自问,你能有今天的地位,多少是自己的奋斗,多少是大哥给的!离开了胡家的人脉,你能有今天的一切吗!”
胡宁恶心易秋玲已经很久,最近一直在查她的底细,现在终于找到机会,自然是句句带血,全扎在易秋玲最在意的地方!
胡母对易秋玲本也不是很满意,现在女儿大骂准媳妇,她也是幸灾乐祸地说:“秋玲,不是我说你,你最近做事情确实有点缺考虑。你都已经和军胜订了婚,是我们胡家的人,怎么可以给军胜的面子抹黑,还被外界传军胜有徇私的嫌疑!”
“妈……我没有!我是被人陷害的!”
易秋玲气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