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香院月撑着睡意站起来,从房间里拿出一根笛子,交到叶伊手中。
“拿去!”
“这又是什么?”
叶伊可不觉得一只小小的笛子就能挡住一个天生乌鸦嘴体制的家伙。
朝香院月看她一脸怀疑的表情,说:“这是源博雅的笛子,拥有让鬼神也恢复理智的魔力,是难得的祥瑞之物,带在身边的话或许能派上用处。”
“那我还不如用师叔给我的鹰骨笛,更加年代悠久。”
叶伊面无表情。
朝香院月见状也没生气,说:“鹰骨笛的声音可没有源博雅的笛子的声音好听,而且,你确定那群家伙能听懂你的鹰骨笛吗?”
“这个……”
叶伊果断接过源博雅的笛子。
不愧是有千年传承的祥瑞之物,笛子入手以后,叶伊顿时感到一阵温暖,初代主人的温柔在笛子上留下深刻的烙印,让它虽然是一支笛子,却不只是一支笛子。
“试着吹一下?”
朝香院月撺掇叶伊。
叶伊也想知道笛子的力量是否正如传说中那般,于是走到壁炉旁,对着一簇已经有些枯萎的鲜切花呜呜地吹奏起来。
笛声优雅而温柔,带着古老的情谊,但是真正让叶伊惊叹的却是从笛管里流出的音符竟然天然带着温和的治愈之力。
原本已经开始枯萎的鲜切花在笛声的抚慰下又一次地焕发了青春,叶片再次葱翠,花瓣再次娇艳,发黑的花蕊也重新变回了鹅黄色。
“这就是……”
“因为源博雅是一个温柔的人,”朝香院月说,“而你吹奏他的笛子的时候,也怀着一颗温柔的心。”
“也就是说,如果是这支笛子的话,或许真的能——”
朝香院月点头,说:“温柔是打败痛苦的力量,再加上你本来就很厉害……”
他坏笑着摸了摸下巴,说:“我相信那个混蛋很快就要倒大霉啦,哈哈哈!”
“你笑得好猥琐。”叶伊认真地说着。
朝香院月说:“别胡说,我明明是提前为你庆祝胜利!”
“好吧,就当你是为我庆祝胜利吧。”
叶伊很无奈,将笛子收入手提包以后,又问:“这东西没有什么使用禁忌或者后遗症吧?”
“我该怎么办?”叶伊问。
朝香院月想了很久也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只能告诉叶伊,让她明天来公寓找自己。
叶伊点头,挂掉电话。
朝香院月那边也是立刻挂掉电话。
挂电话后,他没有继续蒙被子睡觉,而是——
又拨了一个电话。
“亲爱的,我有没有打扰你的好事?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么对你,可是我真的很头痛,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忙亲亲,你可一定要——”
连串的让人汗毛倒立的撒娇让电话那边的人非常不舒服。
(“说人话!”)
不爽的声音压下来,朝香院月的脸上却浮起微笑,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换了个自己最喜欢的姿势,将叶伊的情况和对方说了一遍。
最后——
“有办法解决那个混蛋吗?竟敢在我最擅长的领域和我抢第一,真是太讨厌了”
(“你是恨有人竟敢和你抢第一,还是为了你的那位被针对的朋友?”)
男人的声音低沉中透着暴风雨前的平静。
然而,朝香院月在这种事情上也是天然的滑溜,闻言,立刻露出明媚的笑容,冲着话筒来了一声湿哒哒的“吧唧”,说:“我是因为什么才生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永远都是我自己然后是你”
(“……明天会有一份航空特快邮包送到,你拿去给你的朋友……”)
……
……
早晨,叶伊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没来得及伸懒腰,就看到从朝香院月处“敲诈”来的御神木上站着好几只肥得好像老鹰的大乌鸦。
看到叶伊,乌鸦展翅,“哇哇”连声。
于是,李一剑揉着耳朵走了出来,说:“大清早的,叫什么叫!多……”
“不吉利”三个字,他没敢说出口。
毕竟,叶伊昨天才遇上了乌鸦嘴体质,谁知道说了“不吉利”三个字接下来会惹出什么情况。
叶伊却很坦然,对李一剑说:“该来的总是会来,不会因为你不敢说就永远不过来。”
“你的意思是——”
“有人要置我于死地,我却偏要从地狱里爬出来!”
叶伊的眼神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