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凝半晌,他微微摇头,叹道:“说起灵天界倒是可惜了那姓叶的小子。”
“师兄说的可是天玑峰那小子?”尹姓中年一怔。
“自然是此人。”
易姓老者苦笑道:“当年这小子入门之时我便觉得他有些与众不同,因此在无天门护法点名要人之人才出手保下了他,后来此人在静琼山上救出十余名同门更证明了我的看法没错,只可惜在灵天界中殒身了。”
“说起这姓叶的小子,我也十分欣赏他的,听回来的那些弟子说这小子在危难之时挺身相护,并且在法力尽失之下依然斩了上古魔灵和风清子,之后又灭了无天门一名高手的肉身,使我派弟子获得生机,如此大义之举能在一个半途入门的散修身上体现出来确实值得称道,如此奇才竟殒命于虚空裂缝之中,真是可惜。”
尹姓中年长叹一声,大为惋惜的说道。
“此子的确不凡,不过我曾灵儿那丫头说起,那小子当时是以肉躯之力击败阴煞魔灵,与无天门高手打斗时使的则是元神出窍的法门,此子分明只在法力初期如何能修得如此地步?”易姓老者眼中闪过迷惑,难掩震惊的自语道。
“这小子秘密不少,不过具体如何咱们也无从得知了,除非他能活过来重新站回到门派之中。”尹姓中年摇摇头,苦笑一声的说道。
“活过来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有个问题我倒想问问尹师弟。”易姓老者目光一闪,露出几分狡猾之色。
“师兄想问什么但说无妨。”尹姓中年瞧得对方如此神色不禁眉头微皱,但还是大方的说道。
易姓老者笑了笑,说道:“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就是听师弟方才提到那姓叶的小子身上藏有诸多秘密,为兄倒是有些好奇,若此人真的活过来,师弟是否追问于他?”
“追问?为什么要追问?”
尹姓中年叹了叹,道:“若是旁人如此神秘,我的确会怀疑他的动机,不过这小子心性人品极佳,多次出手解救同门于危难之间,如今更是为此丢掉性命,咱们还有什么信不过的,而且我听说他与云越之间有些过节,云越在灵天界被无天门围攻,此子依然出手相救,若他真的没死,我天奇门欢迎他还来不及,怎会在意他有多少秘密。”
“嘿嘿!为兄也是如此看法,可惜那小子多半是活不过来了,灵天界你我不是没有去过,被卷入空间裂缝之人生还的机会几乎是没有的。”易姓老者大摇其头。
这时他似想到什么,继而说道:“说到底那小子是为宗门而死,咱们自当为他善后,今后无论天玑峰有何需求我等尽量满足,还有,我记得入界之前他似乎娶了一名侍妾,咱们平日里可以多关照一下。”
“师兄放心,这些事我自会吩咐下去,往后若有好处自当关照天玑峰。”尹姓中年微微点头。
易姓老者闻言不再多言,走出大殿遥望天空云海,袖中双手不觉握紧几分,喃喃自语道:“无天门声势浩大,一旦冲突必定是生死存亡之战,天奇门千古基业可不能毁在你我手中的。”
这位沐家老祖虽然甚少活动,私下却与易姓老者是至交好友,对此位的神通易姓老者还是十分了解的,以对方的修为在北脉能与之抗衡的不出五指之数。
沐家老祖点了点头,不过他并无多话的意思,道了一语后兀自闭目不再开口了。
易姓老者深知此位的脾性,不由得心里苦笑,旋即环视众人,说道:“有沐家助阵,想来诸位也能安心了。不过无天门声势浩大,除了无川子和两名太上长老之外还有几名结丹初中期修士,若交起手来恐怕就要交给在场诸位了。”
此位既已如此说了,众人自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坐着只能等死,反击尚有一丝生存的希望,既然无天门三大结丹后期有人对付,他们自然乐意。
“子华道友还有什么疑虑吗?”易姓老者看向儒衫老者,发现对方仍是一脸犹疑不定的样子。
儒衫老者垂首不语,半晌后有些迟疑的道:“在下确实还有些疑问,无天门大肆吞并各派,致使北脉大乱,难道联盟上无人过问吗?”
众人脸上也都升起惊讶之色。
这十年来无天门行事猖獗,无数门派在其手中覆灭,联盟上确实未曾有过音讯,此事确实不合常理,也是因此剩余各派才人心惶惶,不得不以天奇门为主心骨暂时结盟。而且群星盟对无天门的行径也无半点约束,实在令人费解。
而乾坤剑派隶属青云盟,此盟实力全部在群星盟之下,乾坤剑派被无天门吞并之后也无人出面,其中不知暗藏何种诡异。
“不瞒诸位,有关此事我等也不甚清楚,这些年我与尹师弟已发了数封传信,但联盟却无回应,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易姓老者面露凝重的说道。
“嘿嘿,乱魔域三山四海,门派成千数万,所谓联盟不过是资源共享罢了,各派互不干涉,况且修仙界中你争我夺是常有之事,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他们会为此大动干戈吧?”
易姓老者话声未落,旁边却响起一阵低笑声,那位沐家老祖虚闭双眼,脸上隐露嘲讽的说道。
众人一致无言。
事实上沐家老祖此番话他们心知肚明,只是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不愿把话挑明,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无天门虽然猖狂,不过要想将我等斩尽杀绝也还没那本事,与其指望联盟出手这等虚无缥缈之事,还不如靠自己的实力,老夫不信他们还能只手遮天不成?”沐家老祖冷哼一声,仿佛对联盟不屑至极。
“沐兄所言极是,门派之斗在乱魔域是常有之事,不仅我们天崇山北脉,其他地界更是常年腥风血雨,若非牵动根本上的利益,联盟上那些一流势力绝不会插手。”易姓老者也淡淡开口。
儒衫老者面如土色,无力的坐回原位。
事已至此,他也无法再抱有其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