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玉指着他们,“好!好好,你们就欺我夫家无人是不是?”
说着拉着李君泰便走了。
沈夫人对她的这话不知该说点什么好,这世上有几个嫁出去的姑娘会对着娘家的人说出这种话的。
她没好气地看了沈司令一眼,沈司令也无可奈何,沈妙玉这性子是他死去的爹娘给惯出来的。
晚饭大家都没心情,各自回房吃的。
沈夫人心疼潘玉良,一直觉得沈晏均原先那屋子不好住人。
“你这屋子都旧了,又小,又这么久没住过人,哪里住的舒服,不如让良儿今天晚上先去她大姐那里将就一晚?娘明天给你收拾一间大的客房出来。”
沈晏均摆摆手,“没事,我已经让赵副官去找师傅了,明天应该就会上门来修了,等修好了我们就再搬回去。”
沈夫人见劝不动他,只得由着他去了。
沈晏均成亲之前是住在这间屋子里的,成亲之后才搬了出去,后来偶尔也会在这间屋子里住一住,自成潘玉良入了府之后便再没住过了。
床自然是不如潘玉良房里的那张床大,这要是两个胖子,躺在一块估计还小了。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晚上两个挨着一块躺着,彼此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潘玉良搂着他的腰,沈晏均一手搂着她的肩,一只手在她手上轻抚着。
“还疼吗?”
潘玉良笑笑,“不疼,痒。”
沈晏均亲亲她,“哪里痒?”
潘玉良白了他一眼,知道他问的不怀好意思,转移话题问,“你的手还疼吗?”
潘玉良问的是她先前咬的那里,沈晏均轻笑一声,拱着她道:“反正不痒。”
潘玉良气得在他胸口又咬了一口,沈晏均这回是真真切切感觉到痒了,从她咬的那个地方,蔓延开来,到心里到身上某个地方。
潘玉良明明感受到了,偏偏沈晏均只忍着,不见动作。
她疑惑地用手探了探,成功地听到一声抽气声,但沈晏均却把她的手拉上来。
“别作怪。”
潘玉良认真地问,“你不想要吗?”
沈晏均亲亲她的鼻子,一如既往地跟她亲昵,“不想在这个时候欺负你。”
白日才发生那样的事,沈晏均怕她会想起那件事来心里不舒服。
潘玉良作怪的心思上头,小手从他腰间的衣服里深了进去。
这边的地龙不如潘玉良的房里暖和,她的手带着些凉意,抚在沈晏均身上,特别有存在感。
沈晏均濒濒吸气,潘玉良得意地笑了两声,“沈少校也不怎么样嘛。”
潘玉良明明说的是他的自控能力,但听在沈晏均的耳里却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而且这个时候潘玉良的手已经改了方向,不再往上,而是沿着裤腰往下探了过去。
沈晏均这会觉得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了,他一个翻身,将潘玉良压在了身上,双腿紧紧把她的手夹在腿间。
“我已经知道你哪里痒了。”
屋子里没熄灯,明明暗暗的油灯,印得潘玉良目光灼灼。
她抬着下巴,给好沈晏均一个挑衅的眼表情。
沈晏均只恨得不将她吞入腹中。
沈晏均多顾及着她的感受,特别的慢,就像他们第一次那般。
尽管如此,潘玉良仍然觉得自己像飘荡在海里的船,载浮载沉。
等到结事之后,沈晏均把人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潘玉良因为下午睡了一会,因为想着事情,这会一点睡意都没有。
窝在沈晏均怀里骂人,“你姑姑好讨厌!”
沈晏均拍着她的背应着她,“是,她好讨厌。”
潘玉良又骂:“她好坏,今天我都怕死了,我一直喊着大姐,大姐都不进来救我,她也好讨厌,她们都讨厌。”
沈晏均嗯了声,“没事,她们讨厌,我们不理她们就是。不怕,以后晏均哥哥去哪都把你带着发,栓裤腰上,这样就不会有人敢欺负你,我也不怕你跑了。”
潘玉良才不信他吃饱喝足了之后说的话,“你骗人。”
沈晏均亲了亲她,温柔地说,“不会骗你。”
潘玉良也没把这话当真,只当他是在哄她,但既便是哄她,她仍是十分开心。
第二日沈司令本来想让沈晏均就在家里陪潘玉良一天,但沈晏均却说不用。
“今天我带着良儿一起去营里看看。”
他这话一出,桌上所有人都停了筷子,潘如芸看了他一眼,“这会不会不太合适?”
这会别说其他人了,连潘如芸都觉得沈晏均太纵着她了。
潘玉良也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沈晏均昨天晚上居然说的是真的,只是听到潘如芸的话后她有些不大高兴。
沈晏均给潘玉良夹了个鸡蛋,“早上多吃一些,营里的饭菜不如家里。”
然后才对潘如芸道:“没什么合不合适的。”
沈晏均都这样说了,潘如芸也不再说什么,只能嘱咐潘玉良,“去了营里不要到处乱跑,要乖一点。”
潘玉良点着头,“我会的。”
沈晏均又道:“娘,之前你说的买丫鬟的事怎么没了动静?”
沈夫人道:“本来是准备元宵过后就张罗的,这不你姑姑一来,我就给忙忘了。”
沈晏均像是甚在意的提起,“还是张罗起来吧,家里该换的都换了,当主人的,被客人按在地上欺负,传出去像什么话?”
沈夫人憋了口气,吸了不是吐了不是,这是……还怪到她头上来了。
沈司令也给她夹了个鸡蛋,“你也多吃点。”
沈夫人哭笑不得。
沈晏庭本来也想跟着去营里,但他还要上学,而且赵副官已经制定了一套时间跟课程表给了沈元,沈元就跟个木头似的,一点都不差的到了时间就提醒他做该做的事情。
沈晏庭本来对功夫有着莫大的兴趣,这会倒有些后悔了。
沈晏均跟沈司令分开走的,他走的时候沈司令还在家里,他牵着潘玉良刚一出前厅的门,迎面就撞上了拉着李君泰的沈少妙。
沈晏庭当作没看到直接走人,沈妙玉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李君泰不对劲。
她低着头,看着李君泰,却见李君泰身子一抖,又尿了出来。
沈妙玉惊叫一声,把沈夫人跟潘如芸吓了一跳。
沈司令皱起眉,“作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潘如芸赶紧起身走出去,沈妙玉见着她,连忙说,“快……快去请大夫过来。”
沈妙玉虽然做出那等子事,但孩子出了毛病医生还是要请的。
因为李君泰的事,沈司令在家里耽搁了会,医生过来瞧了瞧,只说被吓着了,沈妙玉抱着李君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沈夫人头疼地招呼着潘如芸一块离开,把前院的一个丫鬟调了过来。
沈司令问,“孩子怎么样?”
沈夫人叹口气,“说是吓着了,医生说开点安神的药先吃吃。”
沈司令点点头,既然没什么大事,他便准备出门。
沈夫人帮他拿了帽子,叹着气说,“我算是发现了,甭管是谁,都不能招良儿,你看看,早上还对我那样呢。”
沈司令道:“我看你也没说什么?”
说啥,咋说?
沈夫人气哼哼地说,“我这是为了孙子且忍了他,看以后我有了孙子我还把他当祖宗侍候着?”
沈司令知道沈夫人也就说说,左耳进右耳出,“我走了,李家那边若是来了人接,便让妙玉回去吧。成日惹是生非,不得安生。”
“知道了知道了,你走吧。”
问题是李家压根没有人过来接,现在李君泰吓成这样,沈妙玉也不管回李家,沈夫人明里暗里提醒她,“君泰在这边三番两次被吓着,你看要不要先回去,把他身子养好再说?”
沈妙玉只当听不懂沈夫人的话,对李君泰被吓着的事也不多说。
沈妙玉本来是来当和事佬的,结果和事佬没当成,她婆家外甥还丢了一条腿,如今被李家捧在手心里最小的孙子又被吓成这样,沈妙玉躲都来不及,哪里肯回去。
潘玉良第一次到到沈晏庭的军营里去,她早上虽然跟潘如芸怄着气,但这事确实也不对。
在车上的时候,她不免担心地问,“我来这真的没事吗?”
沈晏均道:“这是我沈家军,沈家的少夫人都不能来看看,那有什么意思?”
潘玉良笑笑,抱他的腰,在他怀里撒着娇。
沈晏均拍着她的肩,取笑她,“红衣还坐在前面呢。”
红衣立即从善如流,“唉呀,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得了一种关健时候就眼瞎了的病。”
潘玉良咯咯地笑着,窝在沈晏均怀里说,“红衣你以后便一直跟了我吧。”
红衣道:“奴婢都听少夫人的。”
车子直接开进了一个大院子,然后停在一栋四层高的楼前。
几个下了车,前面只有零星放哨站岗的一些士兵,见着沈晏均后都立正稍息敬礼。
潘玉良搂着眼沈晏均的胳膊进了楼,她看着那墙啧啧称奇。
“晏均哥哥,这种墙是不是子弹打不穿?”
沈晏均从军营里赶回去的时候,潘如芸还站在潘玉良的房门口急得直跺脚,里面早没了潘玉良撕心裂肺的哭喊场,沈晏均沉着脸上前。
潘如芸一见他连忙拍着门,“姑姑,你快开门,晏均回来了……”
里面传来沈妙玉的声音,“急什么,就好了。”
沈妙玉起身让两个丫鬟扶着潘玉良去了床上,刚帮她盖好被子,就听到门上传来几声沉闷的枪声,接着砰的一声,门已经被沈晏均一脚给踢飞,放在门口的椅子滑出去好几米。
沈妙玉心里一抖,转过头,只见沈晏均正一脸骇人之色地看着她。
潘如芸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跑进里间,一把将在床上流着泪眼抱着被子瑟瑟发抖的潘玉良抱进怀里。
“良儿……”
红衣站在一边又气又心疼,也是直掉眼泪。
赵副官站在门口,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鞋子跟发饰,还有扯碎了扔在地上的衣物,头皮一麻,低下头不敢再看。
沈妙玉壮着胆子,迎着沈晏均的目光。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这是为了你好,现在既然已经检查了良儿不是处子,你们圆了房,我们做长辈的也好放心。”
抱着潘玉良的潘如芸闻言一惊,看着沈妙玉,片刻后又低下头去安慰潘玉良。
“良儿不怕,大姐在这……”
沈晏均拳头握紧,下巴崩得紧紧的,眼中全然是想要大开杀戒的风暴,他道:“赵副官,请姑奶奶回她自己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
赵副官低头应是。
沈晏均目光转向沈妙玉的两个丫鬟,又道:“这两人乱棍打死,送回李家。”
沈妙玉心里一抖,“你凭什么这么做?”
沈晏均一抬手,赵副官立即让人把沈妙玉跟那两个丫鬟一起拉了出去。
沈晏均深吸一口气,走到潘玉良的床边。
潘玉良只抱着被子无声地流着泪,她头发乱糟糟的,手上因为反抗,也不知是撞的还是被打到的,又红又肿,眼睛因为哭泣已经肿了起来。
潘如芸跟她说话她也似没听到般,只是哭。
潘如芸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抱着她一直安慰着她,“良儿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大姐在呢……”
潘玉良这回似听到了潘如芸的话,她摇着头哭着说,“不在不在,谁都不在,大姐不在。”
潘如芸呼吸一滞,还欲说什么,沈晏均已经沉声道:“全都出去!”
潘如芸看了眼潘玉良,又看了眼眼睛通红的沈晏均,最后还是放开潘玉良起了身。
红衣跟潘如芸都出去了,潘如芸临走前看了眼被沈晏均踢坏的门跟倒在一边的椅子,手无意识地抓抓胸口。
屋子里只剩沈晏均跟潘玉良,沈晏均坐到床边,轻轻唤了她一声。
“良儿。”
潘玉良一抖,抱着被子的手紧了紧。
沈晏均轻轻地帮她整了整头发,手指抚过她的脸,帮她擦了擦眼睛。
“对不起。”
语气里全是沉痛。
潘玉良只是摇头,嘶哑着声音说,“你也不在。”
沈晏均心中一痛,眼睛里闪过狠意,他伸手,“所以良儿生晏均哥哥的气了吗?晏均哥哥道歉好不好?”
潘玉良仍是摇头,想说她不是生气,她难过,还疼,身上也疼,心里也疼。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受这种污辱?沈妙玉简直不把她当人看。
沈晏均心疼地搂住她,潘玉良忽然伸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放在口中死命咬住。
潘玉良这回是真咬,直到嘴里偿到了血腥味都没好放。
沈晏均挑着眉,眼里心疼更甚几分。
过了许久潘玉良才放开他的手,然后抬着头问他,“疼不疼?”
沈晏均还未回答,她又道:“我好疼。”说着眼泪跟止不住似又流了下来。
沈晏均的心口像被谁狠狠拽住般,那种窒息的疼痛感袭向他的脑袋。
他咬咬牙,咽下翻腾而起的情绪。他背过手去随意地擦了擦,看着潘玉良语气温柔地道,“不哭了好不好,晏均哥哥帮你出气好不好?”
潘玉良抹了把眼泪,打了个嗝,她咬着牙道,“我等着,等着看你怎么给我出气。”
说完又打了个嗝,明明很有气势的话,添了几分可怜。
沈晏均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喂着她喝下才把嗝给止了。
沈晏均连人带被地抱着潘玉良去了他原来一个人住着的院子,里面因为有些时日没住人了,味道有些不好,地龙也没烧起来,屋子里凉意渗人。
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潘如芸本来想让沈晏均把潘玉良抱进她的房里,想了想,她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叹着气回了房。
原本站在潘玉良门口的红衣连忙去房里找了些潘玉良的换洗衣服跟着沈晏均过了去,也不用沈晏均吩咐,她进去先把衣服放到了沈晏均的床上,然后把地龙给烧了起来,又让丫鬟去厨房里打了热水。
等热水打来后,她拧了毛巾递给沈晏均,小声地说,“大少爷,您给少夫人先擦一擦,少夫人刚哭过,天这么干,一会脸该难受了。”
沈晏均接过温热的湿毛巾轻轻帮她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又把毛巾弟回给红衣,吩咐道:“去把房里的玉露膏拿过来。”
红衣连忙将毛巾扔进盆里转身跑了出去。
屋子里的地龙才刚烧起来,还冷得很,潘玉良一直抱着被子不撒手,整个人发着抖。
沈晏均只好哄着她,“良儿,让晏均哥哥看看你还有哪伤着了?”
潘玉良摇头,又想要掉眼泪。
沈晏均低头吻了吻她,“不怕,晏均哥哥也不可以看吗?”
潘玉良抱着被子的手这才慢慢松开。
沈晏均深吸了口气,掀开被子。
潘玉良上面的衣服还算完好,被子里裤都被撕烂了,她本就生得白皙,那两个丫鬟在她腿上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沈晏均伸手一碰,她被不由自主地缩一下。
沈晏均深吸口气,帮她把被子裹好,明明是他自己要看的,只一眼,却又看不下去了。
他用力地抱了下潘玉良,狠狠地咬了咬牙,潘玉良一直是没怎么受过委屈的人,万万没想到,今日在他司令府,却受这等屈辱!
“晏均哥哥,我想洗个澡。”
沈晏均咽下情绪,说了声好,“等一会,等屋子里再暖一点,免得着凉。”
红衣去而复返,不光拿了玉露膏,还拿了其他的一些治外伤的药,她被关在门口,也不知道潘玉良伤了哪,只能把药膏都拿了起来。
沈晏均一直坐在床上抱着潘玉良陪着她说话,等到屋子里的暖意上来了,他才问,“要我陪你洗还是让红衣陪你洗?”
潘玉良道:“让红衣来吧。”
沈晏均点点头,“有事叫我。”
潘玉良轻轻嗯了声后沈晏均才将她放开。
他心里轻轻地松了口气,只方才那一眼他就控制不住地想杀人,他怕要是自己陪潘玉良洗澡,会真的控制不住去将沈妙玉给毙了。
赵副官将沈妙玉关在她的屋子里,那两个丫鬟也是拉到她的院子给打死的,一棍子一棍子的打着,院子里都是棍子打在人身上发出的闷闷的声音,还有两个丫鬟哭天抢地的求饶声。
本来睡着的李君泰也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沈妙玉一开始还骂着赵副官狗仗人势,在她司令府的姑奶奶头上撒野。
赵副官只道:“姑奶奶若是不想在屋子里呆着,便跟表少爷一块出来看着吧。”
赵副官面无表情,语气坚定,沈妙玉知道他说的出做的到,立即收了声,只能去把李君泰的两只耳朵拼命捂住。
但哪里捂得住,那两个丫鬟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问沈妙玉,“娘,外面是什么声音?是不是有人在哭?好吓人啊。”
沈妙玉只能更用力地捂住他的耳朵。
等那两个丫鬟都断了气后,赵副官才命人将两个丫鬟的尸首用板车拉着,盖了点黄草,送到沈妙玉的婆家李府上,只留下一地的血腥,也无人清理。
潘玉良洗澡的时候沈晏均就在院子里那棵快要开花的桃树下站着,没有什么人管它,它自己反倒长得很好。
赵副官处理好沈妙玉那边的事情后才过来,对着沈晏均道:“姑奶奶事先让把少奶奶支到了她的屋子里,应该是早就想好了,不像是临时起意。”
赵副官想了想又说,“陈太太前几日来过,不知道姑奶奶做这件事是否跟她有关系。”
沈晏均沉默了会,又问,“她近日除了接触那位陈太太,可还有其他的人?”
赵副官道:“便只有夫人跟少奶奶了。”
沈晏均呵了声,“少奶奶?”
赵副官低着头不说话,沈晏均折了枝将开未开的桃花在手里玩着,慢慢道:“良儿从小就古灵精怪的,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能感觉得到,你看她从小就不喜欢姑姑,见着她怕得要命。”
赵副官不搭腔,不知道沈晏均说起这个的用意。
沈晏均又道:“你去陈家,把陈太太一家三口都请来,就说司令府的姑奶奶请他们过府来商议少夫人的事。”
在屋里的红衣一边帮着潘玉良洗着澡一边偷偷掉眼泪,潘玉良这会已经不哭了,她看着红衣,反倒安慰起她来了。
“你哭什么?”
红衣狠狠地抹了眼泪,吸着鼻子说,“姑奶奶太狠了,怎么能这么对少夫人。”
她轻轻地拿毛巾掬着水帮潘玉良擦洗着身子,深怕力道大了一点便把她碰疼了。
“都是奴婢没用,要是奴婢能像赵副官或者沈元那样,会功夫就好了,定然让她们欺负不了少夫人。”
红衣虽然是沈夫人给的潘玉良,但也是真心侍候她的,如今见着潘玉良身上的那些伤也是真心疼得不得了,跟那些伤就在她身上一样。
潘玉良笑笑,最初的那种屈辱感过去之后,她现在反倒能平静下来了。
她道,“这事怪谁都怪不到你头上。”
红衣又道:“少奶奶也是,若是早一点找人把门给撞开,也不会让她得逞。”
潘玉良愣了一下,片刻后说,“这种话以后莫要再说了,我跟大姐是亲姐妹,她是有别的顾虑,她对我总是好的。”
红衣应了声是,不再说潘如芸什么话,继续帮潘玉良洗着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