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道,“这么早,堂少夫人估计以为少夫人还在休息,晚点就会过来了。”
孙艳菲厥厥嘴巴,“你是嫌我来早了呗。”
潘玉良拉了拉她的手,“行了,你就别每次过来都调戏我的丫鬟了。”
孙艳菲耸耸肩,又道,“你……”
这才刚说出一个你了,就被已经去而复返的沈晏均给打断。
“你今日来,可是闲了?”
孙艳菲看着他,又看看潘玉良,“我怎么觉得你家夫君说话带坑的。”
潘玉良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干脆说他说话带把铲子得了。”
孙艳菲摇摇头,“人家都道夫妻在一起久了,两个人的性子就会越来越像,我觉得这个人家说的很对。”
潘玉良不理会她的调笑,问他,“你许久没来了,最近在忙着做什么?”
孙艳菲往沈晏均那里看了一眼,潘玉良生心疑虑,“你看他做什么?”
孙艳菲咳了一声说,“我最近在追求一个男人。”
潘玉良想笑又不敢笑,怕自己动作太大,肚子里的孩子闹腾。
“你……这么惊世骇俗的吗?”
孙艳菲道,“没办法啊,我这不欠陈立远那头猪一个人情吗?我得还啊,他让我去跟我家套近乎,我可不得听她的吗?”
沈晏均看着她道,“两军交战,你若成了俘虏,定然是最先叛变的那一个。”
孙艳菲无可厚非,“保命要紧啊。”
沈晏均坐在潘玉良身边,扶着她的腰道,“你还是离她远点吧。”
潘玉良倒是拣到了重点,“你这不是害人家吗?”
孙艳菲沉默了一会,似乎觉得潘玉良说的有道理,但她很快又反应过来。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害了就害了。”
孙艳菲几次想说她跟重晓楼的事,但重晓楼嘱咐过他不能说,沈晏均肯定也知道了她跟重晓楼的事,而且每次她刚要有说的苗头,沈晏均就会立即打断她的话,几次下来潘玉良都发现了不对劲。
“你干嘛总打断她说话。”
沈晏均坦然道,“她这人说话没个轻重,我怕她再惹你不高兴。”
潘玉良也没往别处去想,“没事的,我们是朋友,又不是像你们那些同僚,没个轻重就没个轻重。”
孙艳菲立即惊叹地说,“哇,真朋友啊!”
然后又道,“我说话没个轻重你不介意,那我做事也没个轻重,你会不会介意?”
潘玉良道,“只要你不是故意的……”
孙艳菲稍微放了一点心,重晓楼的事她还真不是故意的啊,鬼知道那个富家太太就是她姐姐啊。
她要是早知道,她宁愿被陈立远那头猪睡一百次啊。
还有这沈晏均也是的,他是不是毛病啊,居然会把自己的太太的姘夫放在自己身边做事。
他是不是被气得气血逆流,坏了脑子?
孙艳菲回到陈府,差点又跟陈夫人掐起来,她袖子都撸了起来,一副老娘才不怕你的样子。
陈夫人被她气得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抖着手指着陈立远半天没说出话来。
陈立远看了孙艳菲一眼,直接让丫鬟把陈夫人扶回了房。
陈立远身边不习惯带人侍候,孙艳菲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自己都是一个侍候人的,自然也没什么丫鬟,陈夫人跟她身边的人一走,屋子里便只剩下陈立远跟孙艳菲了。
陈立远问,“你跟姓重的怎么样?”
孙艳菲装作害羞的捂了捂脸,“还好。”
陈立远眉毛跳了跳,忍了忍,“潘如芸被司令夫休了。”
孙艳菲立即放下手,一脸震惊,“真的?”
她这状态转化的太快,她咳了一声后自圆其说的道,“唉呀,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陈立远又问她,“你跟重晓楼睡过了?”
基本上,孙艳菲这个人觉得自己活得已经够直白的了,但遇到比她还直白的,她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这种问题……”
陈立远无视她的惺惺作态,“你一个妓女,跟人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孙艳菲咬咬牙,心里道,她沈晏均欠了她人情,她一定要找他要门大炮,不能把陈府轰了,也要把这姓陈的嘴巴轰得稀巴烂。
“你生活又不顺了?我又没惹你,干嘛打我不痛快?”
陈立远忍着想要掐死她的冲动,“我只是在提醒你,潘如芸被休,重晓楼跟她很可能会在一起,到时候你……”
陈立远话还没说完便停住了。
孙艳菲十分瞧不起他这种故作姿态,一个大男人,喜欢谁就去争取,讨厌谁就去打一架,这般阴谋阳谋的算计,在她面前说这番话,真是令人作呕。
她道,“陈同学,你还指望妓女有情?我这不……也是为了完成你给我的任务吗?虽然我觉得你这番曲线救国的行为可能到头来要扑个空,但我欠了你一条命,就当是我还了。
人家重晓楼都比你看得清啊,你瞧他跟潘如芸的事情都闹到这般地步了,沈少校还救他呢。”
孙艳菲就是看不懂陈立远这个人,一说话就忍不住要呛他,但呛完之后又十分后悔。
毕竟她还是怕死的。
见陈立远一脸阴沉地看着她,孙艳菲连忙道,“我明日去司令府看良儿,我先去休息了,您……慢慢坐。”
“站住!”
孙艳菲停住脚。
陈立远站起身,“你明日去司令府?”
孙艳菲点点头。
陈立远想了想道,“我同你一块去。”
孙艳菲看着他道,“那个,是你要跟我一块去的啊,若是良儿再让人揍你一顿可不关我的事。”
陈立远不耐地道,“你去休息吧,明日我同你一起去司令府。”
孙艳菲撇撇嘴,迅速脚底抹油地溜了。
第二日孙艳菲便同陈立远一起去了司令府,若是陈立远一个人,门房肯定是不会放行的。
他们来的时候,沈晏均陪着潘玉良在花亭里坐着,她原本是想回一趟潘府看看情况。
这个时候沈晏均怎么可能会让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