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手术

恃宠而娇 我叫有饭 7016 字 2024-05-17

裴思远松了口气,“谢谢你了,老梁。”

梁医生也是头大,“你要真想谢我,可千万别再找我做这种事了。”

裴思远跟他保证,“最后一次了,人命关天,我们也只能找你了。”

梁医生连忙打住他,“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一说我就有压力了。”

裴思远也不多废话,“我现在就派车过去接你,我在潘府等你。”

等挂了电话,裴思远立即从府上派了辆车去梁医生的医院,又坐着潘夫人来时坐的车,跟潘如意同潘夫人一块去了潘府。

等到梁医生来的时候,潘如芸已经换了几身湿的衣服下来,都是出汗汗湿的。

梁医生上前一看潘如芸的情况,心下就有了几分了然。

至于潘家人为什么执意不肯把人往医院里送,梁医生也没多问,他医术高明,口碑好,找他的多是官宦人家,像潘府这样的,都已经算少了。奇里奇怪的事情见得多了,便也不再奇怪了。

等看完潘如芸的情况后,梁医生对着房内的几人道,“在家里动手术,即便是手术成功了,也很容易感染,感染也同样是会死人的。”

潘如意冷着脸不说话,裴思远也不好说什么,这里唯一能拿这种主意的便只有发潘夫人了。

裴思远道,“娘,这手术做还是不做,只有你能拿主意。”

潘夫人抹着眼泪心里责怪着潘老爷的心狠,咬着牙道,“做吧做吧,死了我认了。”

潘如意松了口气,扶着潘夫人出了房间。

梁医生自己带了两个人,潘如意又给他留了几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其他人便都退出了房间。

需要用到的东西梁医生在电话里已经事先嘱咐过,他来之前就已经备好了。

潘如芸在手术的过程中疼醒过来,梁医生已经让护士给她打过麻药了,但麻药在医院已经控制了,他也只拿到了一支。

或许真的是太疼了,一支对潘如芸来说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疼得直抽气,感觉有人在她肚子里拿着什么,意识模模糊糊的,到后来,她便反反复复的,疼醒过来,又疼晕过去,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中途甚至一度连呼吸都没有,梁医生只得抽了个护士让她给潘如芸渡气。

一边潘府的丫鬟看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梁医生也顾不得其他,只求快点把手术做完,而潘如芸最好不要在手术的途中死掉。

将近两个时辰后,梁医生看着潘如芸肚子上缝好的伤口,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让人将门打开,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潘夫人跟潘如意立即进了房。

裴思远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往里进。

屋子里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梁医生净了手,解下口罩,又脱下身上满是血的外袍,丫鬟手忙脚乱地收拾着里面的残局。

梁医生嘱咐道,“屋子里要保持干净,记得通风,越少人进来越好,以免增加感染的机率,暂时不要动她,每日喂水即可,等到好一点了再喂白粥,切忌不可大补。”

潘如意点点头。

忍不住地问,“梁医生,我大姐会没事的吧?”

梁医生道,“现在还不好说。”

像潘如芸这样的,说句实话,进了医院都不一定能活,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地方动的手术。

梁医生这一趟入潘府,潘夫人拿了一叠银票给他,她连数都没数。

梁医生往裴思远跟潘如意那里看了一眼,裴思远没有阻止,潘如意也道。

“梁医生,你跟两位护士小姐都辛苦了。”

梁医生这才接过银票,“如此,就多谢潘夫人了。”

潘如意将人送到门口,又说,“梁医生,今日之事还望……”

梁医生笑笑,“裴夫人放心,我会交代好的。”

潘如意点点头,再次说了声谢谢。

潘府一片戚戚之色,府里的人人人自危,深怕一个不小心被牵怒,昨个晚上,潘老爷还打了两个下人一顿板子。

裴思远毕竟是外人,又是个男的,也不好多呆。

“如意,要不我先回去吧。”

潘如意想了想,“我同你一块回吧。”

该做的她都做了。

两个看着潘夫人无暇顾及的样子,便也没打招呼,相偕着离开。

待走出潘如芸的院子,潘如意又道,“等等,先去我爹那里一趟。”

裴思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潘如意找潘老爷是为了什么事。

两人来到潘老爷的书房,看着扔了一地的书,两人也知道潘老爷心情十分不爽。

这个时候了,又有谁的心情是好的。

“爹……”

潘老爷见是他们二人,嗯了一声,问她。

“现在外面可有说什么?”

潘如芸无奈地道,“我们没注意。”

裴思远安慰地说,“现在世道乱着,事情多,大姐的事应该也没什么人会议论的,岳父大人不要太过多虑。”

他这明显安慰的话,潘老爷也没多说什么。

潘如意想了想,也顾不上潘老爷心情好不好。

“爹,您……是不是在走私?”

潘老爷抬头看了潘如意一眼,这事他本来是瞒着别人做的,潘如意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便也承认了。

“赚钱而已。”

潘如意抽了口气,“爹,您跟大姐一样疯了吗?”

潘老爷不高兴地道,“你这叫什么话?”

潘如意说道,“在这晋城,您就得依着晋城的规矩,那种做不得的事,您为何要去做,您就不怕……”

潘老爷道,“在这晋城规矩都是他沈家立的,这晋城既无我立足之地,我便只能想其他退路了。”

潘如意不可思异地看着他,“谁说您在这晋城没有立足之地的?”

潘老爷不欲与她多说,只道,“你不懂。”

孙艳菲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十分识大体之人的,沈晏均在这,她那胡说八道的本事便收了至少五分。

这对她来说,太难了。

等到钱珠儿一来,她便忍不住。

“沈少校,您看,这边都是女眷,要不……您去忙?”

潘玉良也道,“我们就在这说着话,没事的。”

沈晏均想了想,“若有事让红衣去喊我,院子门口也有府兵,不能让阿板离你的身,记得喝水,饿了就让厨房送吃的过来……”

沈晏均细细的嘱咐了一遍,潘玉良一一答好。

红衣一再保证能完成沈晏均的嘱咐,沈晏均最后又警告性地看了孙艳菲一眼,这才去了书房,看上去还是不大放心的样子。

钱珠儿笑而不语,孙艳菲就没那么给面子了,啧啧了好几声。

“这男人要是腻起来,也是很倒牙的。”

潘玉良扶着肚子笑了笑,“我这肚子越来越大,我自己紧张,他也紧张。”

孙艳菲不自在地挪了挪,“我本来不想把注意力放到你肚子上的,别说你了,我看着都紧张。”

潘玉良难得见她也有害怕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

“日后你也是做娘的。”

孙艳菲做了个相对艰难的表情,“可以去大街上捡吗?”

潘玉良像是早已习惯她的语出惊人,除了有些想笑,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头回见到孙艳菲的钱珠儿连声咳了咳,她身边的她丫鬟连忙给她又是拍背又是倒水。

潘玉良假意地瞪了孙艳菲一眼,“你瞧,吓着我家的客人了。”

孙艳菲感叹,“真是人不如新呐。”

说着又对着钱珠儿弯了弯腰,“这位小娘子,是我的错,给您赔不是了。”

她这样一来,弄得钱珠儿倒有些无措了,连连道,“不妨事不妨事。”

孙艳菲之前嚷嚷着要见见钱珠儿,现在见着了,看钱珠儿也就一般小姐少夫人的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比起潘玉良,还算是无趣的,便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同她说什么的兴致。

潘玉良想起方才被沈晏均打断的话,忍不住又问她,“对了,你追的那个人,你成功了吗?”

孙艳菲一碗茶都见了底,举了举杯子,示意红衣再给她续一杯。

钱珠儿的丫鬟眼疾手快地帮她把茶续上,孙艳菲道,“小红衣,你瞧瞧人家,多有眼力见。”

红衣算是发现了,这人,就不能给一点好脸子。

钱珠儿虽然不知道潘玉良说的怎么回来,但还是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她们说话。

孙艳菲又做作了一会,才道,“我单方面的宣布我成功了。”

潘玉良忍不住发笑,“还有单方面的?”

钱珠儿也一副忍俊不襟的样子。

孙艳菲道,“为了不让陈立远那头猪找我麻烦,我必须成功啊。”

潘玉良忍不住提醒她,“你别猪啊猪的叫习惯了,当着他的面也这么喊他,当心他真找你麻烦。”

说起陈立远,孙艳菲便有些忍不住要说起陈夫人的事了。

元微微还在的时候,陈夫人整日防着她,一副深怕她会赖上她宝贝儿子的样子。

结果元微微一死,陈立远并无再娶的打算,陈夫人便急了。

现在只要一见着她,陈夫人整张脸便都写着,“我儿子这么好,你为什么还不嫁给他?”

这位陈夫人实在是太好玩了。

孙艳菲说完问她,“你说,是只有陈夫人如此,还是现在的官太太都是这般?”

潘玉良道,“我也是官太太啊,我要是生了儿了,定然也不要你这样的,太能说了,娶了你进门还不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孙艳菲上前,把手放在潘玉良的肚子上,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手般,肚子里的孩子踢了踢。

孙艳菲一副十分惊奇的样子,“他……在你肚子里动。”

潘玉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由着孙艳菲摸着她的肚子。

孙艳菲又道,“不如我们结个亲吧。”

潘玉良再次扑哧出声,“跟你去外面捡的孩子吗?”

孙艳菲还震惊在人的肚子居然会放下那么大个活物进去,纠结地道,“说不定我哪天就也生了个呢,这太神奇了。”

潘玉良只当她是胡言乱语,也没当真。

倒是钱珠儿有些好奇地问,“孙小姐可是许了人家?”

孙艳菲呵呵呵地笑着,摆摆手,“我哪里是什么小姐,也没什么许不许人家的……”

钱珠儿看着孙艳菲的样貌及打扮,她今日还算是收敛的,没有穿她上次穿的那个红艳艳的紧身旗袍,今天换了件大绿的,腰身也是宽松的,只是脸上仍是浓妆艳抹的。

看她的样子也的确是不像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姐,不过钱珠儿对她倒没什么偏见,况且她也知道这个孙小姐是潘玉良的同学。

“孙小姐谦虚了。”

潘玉良道,“她可不知道谦虚二字怎么写的。”

钱珠儿是个不太会找话说的人,她来潘玉良这之边就在想着究竟要怎么安慰她才好。

如今在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这孙艳菲太能找话说了,说话又十分幽默风趣。

“我若是男子,便娶孙小姐这样的。”

潘玉良捂着肚子笑,“那你可得排队了,我已经先预约了。”

孙艳菲满脸黑线,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没事招惹上两个女的做什么?

书房里,沈晏均坐在书案捧着本书发呆,赵副官垂手立在一边。

在沈晏均第三次揉眉的时候,赵副官终于忍不住。

“少校,您不怕孙小姐说漏嘴,将她跟重先生的事说出来?”

重晓楼跟孙艳菲的事也是沈晏均开始没有预料到的,他没想到陈立远会做这种事情。

这手笔,倒像是像了他父亲陈局长的风格。

“你说,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我怎么都想不通陈立远做这件事的目的。”

赵副官也想不明白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