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这是一则指桑骂槐的小故事,倒不如说这是一则暴露个人信息的公告了。
文章里就差直接写女主角的名字叫孙艳菲了。
而且这文章里面还顺带抨击了一把潘玉良,指责她插足别人的婚姻,是无耻的婚姻盗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在人前大秀着恩爱。
虽然没有用到形容孙艳菲那样直接明了的难听的用词,但遣词造句也是毫不客气。
这文章写的扬扬洒洒,所有事情就像是笔者亲眼所见般。
若不是知道孙艳菲伤了胳膊在医院里躺着,潘玉良都要以为这文章是她写的了。
潘玉良看完文章眉头拧得死死的,将报纸叠好收了起来,并且没忘记嘱咐沈晏庭。
“你莫冲动,这文章或许就是别人有意为之,目的就是煽动别人。”
沈晏均好前几日才带着潘玉良在司令部高调完,转眼就出了这么一篇文章。
潘玉良不得不多想,是不是自己又给沈晏均添麻烦了。
潘玉良拿着报纸看那则小故事的时候,沈晏均就坐在她身边,他身子斜坐着,一半都压在潘玉良肩上,自然也将那则小故事看得十分完整。
待潘玉良看了之后,他将报纸放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对着赵副官道,“去查查。”
赵副官应了声是,拿着报纸退了出去。
潘玉良已经有些时日没有过问过孙艳菲的事情了,如今看到这篇文章,也不得不问。
“晏均哥哥,这文章是冲着艳菲来的,还是冲着我来的?”
说着不等沈晏均回答,她又道,“看上去像是冲着艳菲来的。”
文章里之所以会出现她的影子,是因为写孙艳菲心高气傲的根本是好她找着了个好靠山,而那个靠山指的便是她。
潘玉良其实不怎么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只要不影响司令府就好。
但这文章指向性过于明确,明显就是故意为之。
沈晏均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她道,“冲谁咱也不怕。”
即便是用着笔名,他也能把这人找出来,到时候,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潘如芸死了,陈立远被关押了起来,抨击孙艳菲是一件毫无道理的事。
如果说要借着她增加司令府在晋城的老百姓的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那也大可不必。
直接抨击潘玉良效果一定比这个好。
给孙艳菲做顿饭的事,实在是小事,即便沈晏庭还小,沈夫人也不会让他在外人面前落了面子。
这事自然不难办,否则沈晏庭也不会许的那么痛快。
只是若是每日给孙艳菲送饭菜的是别人,潘玉良还能问一问,但重晓楼,她实在是不想见。
潘玉良为这事翻来覆去了一晚上,最后还是决定不管了,由着她去吧。
又是一年年关将至,今年司令府添了新孙,沈夫人早早就让人操持了起来,里里外外都热闹着。
沈晏均瞧着外头喜庆的样子,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没几日就要过年了。”
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无论是潘府,还是潘玉良自己,这一年都历了太多的事。
要说欢欢喜喜,也着实有些办难到。
但潘玉良不提孙艳菲的事,更不提沈夫人的事,沈晏均怕她把这些事情一个人闷在心里,闷出什么情绪来。
有时候会故意把话头引到那上面去,但潘玉良却一点都不上当,十次有好几压根就不搭腔。
就像今日这般,潘玉良抱着未未逗着他,好像没有听到沈晏均的话的样子,自然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沈晏均也不敢把人太逼狠了,以免拔苗助长。
她不愿意接这话由,沈晏均也只能当自己没说过这话,低下头跟她一块逗着未未。
未未现在长了些,原先本来可以包住小手的衣服,现在都到手腕了。
沈晏均虽然瞧着高兴,但还是比较控制的。
沈夫人跟潘玉良就没那么克制了,特别是潘玉良,一日瞧十好几回,拿着手在未未的胳膊腿上比划着,一点也不嫌腻。
当着沈夫人的面就忍不住地得意起来,“都说小孩是见风长的,我们未未长的可真快,以后肯定会又高又帅。”
沈夫人连连点头称是,“是啊,以后我们未未肯是又聪明又英俊又潇洒。”
在夸未未这件事上,她们二人保持着高度的一至。
红衣赶紧拍马屁,“奴婢瞧着也是,二小姐家的朝煦少爷都没我们孙少爷长得快呢。”
红衣这种强行要三夸的话潘玉良也就听听,裴朝煦跟未未两人差了近一岁呢,哪里对比得出来。
裴朝煦现在都会叫娘了,潘如意那日抱他过来玩,笑着跟潘玉良说,再过不久他就能叫她姨姨了。
潘玉良听着裴朝煦那软软的声音叫着潘如意,实在羡慕得紧,总盼着未未也能快些长,盼着他能快些叫娘。
潘如意过来,潘夫人的事潘玉良也是想问又没问。
倒是潘如意散解人意,一语双关地说,“这事情卸下来了,人轻松了,事事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