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仙？！这是……这是神仙下凡啊！”

裴风心中倏地一动，手指离开了莫夫人的额头，沉声道：“你刚才说什么？神仙下凡？”

“对！一定是仙界的神仙，我小时候也见到过，我父亲……就是被神仙下凡雷罚而死的！”

裴风一瞬不瞬凝视着她，眼中精芒闪动。

半晌，他才缓缓说道：“该看的都让你看了，做出你的决定吧。今天我要对付那只巨龟，对它而言，我这山水雾阵基本上是形同虚设，根本威胁不到它——以它的威势，整个千愁湖都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而且，恐怕它的一击你未必扛得住吧？”

莫夫人颓然坐在了水面上，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胸口剧烈起伏着。

眼见她沉默良久，始终一声不吭，裴风眉头倏地一皱，冷冷道：“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给我决定，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我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

莫夫人终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幽幽说了一句：“答应……做你的魔宠！”

这话一出，裴风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妖修不易，这只四尾白狐，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千年修为，选择了屈服。

“放下所有戒备，让我种入秘法。”

莫夫人猛地抬头望向他，双目血红，一字一句沉声说道：“我可以答应做你的魔宠，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能把我当畜生一样对待，肆意蹂虐，生杀随心！只要我不背叛你，你不能找任何借口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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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的时间，对莫夫人来说简直有如十年，真正的度日如年。

遭受狂风暴雨、惊涛骇浪和幻象的三重摧残折磨，而且是无穷无尽，一刻不停的，这种痛苦……只有亲历者才能体会，真的是生不如死，令人崩溃绝望！

从第三天起，莫夫人就开始彻日彻夜地嘶吼哀嚎了，但裴风却完全都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

第七天，似乎意识到哀嚎求饶也得不到裴风的怜悯，没有任何作用，莫夫人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至今……已经是第三天了，她就一直蜷缩在风雨幻阵的一角，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尾巴里，再也没有吼过一声，也没有挪动过一下。

裴风原本的计划是折磨够她一个月再说，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就是决战魔尸巨龟的日子，若是任由她困在风雨幻阵里，那绝对是九死一生。

山水雾阵中的任何一个法阵都难以对魔尸巨龟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顶多也就是起到点障蔽和迷惑的效果，一旦魔尸巨龟发起狂来……恐怕整个千愁湖范围都没有一处是绝对安全的，甚至山水雾阵被它摧毁都有可能。

机会，他会再给一次莫夫人，但只有一次，若莫夫人还肯不臣服，他非但不会放她出来，还会借魔尸巨龟之手灭杀了它，以绝后患。

修魔者的魔宠，妖是最好的选择，但说实话，这也就是因为在地球这样资源贫瘠，天地元气枯竭的环境，否则这只四尾白狐他真未必看得上。

上一世在仙魔妖界，他的魔宠是一位妖族公主，原形是一条九幽魔龙。

龙是妖族中的皇族，最尊贵最强大的存在，跟那位妖族公主相比，这只四尾白狐真算不上什么。

既然连四尾白狐都有，那这地球上必定还有其他妖族的存在——眼下，裴风对魔宠的需求没那么迫切，四尾白狐并不是他的唯一选择。

身形如梭，飘然入阵。

风避道，雨不沾，浪潮退散，在自己布下的阵中，裴风就是神，一念之间，随心所欲。

就在他进入风雨幻阵的同时，莫夫人身子陡地一颤，猛然站了起来——受幻阵困扰，她根本看不到裴风的存在，但气息她是能感觉到的。

此时的她已是衣衫褴褛，乱发披面，狼狈不堪，哪还有以前天香国色，媚态生姿的模样。

她保持着人形，但身后四条硕大的白色长尾却缓缓晃动着——若是没有这四条尾巴的庇护，只怕她此刻早就陷入癫狂崩溃的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