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钢气也好，羊气也罢，这都是不是我关心的东西。”路鸣淡淡道，“说吧，你们这样煞费苦心，还带我来看这个棋盘，究竟有什么目的？”

“路鸣，你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这么倔强啊。”白胡子一声苦笑，“当年老夫执意要将这一生的功力都传授与你，可没想到你却拒绝了。你说你要靠自己的努力，不劳而获那多无趣啊。年纪轻轻就有这份定力，我弃剑仙人丁天姬都自愧不如。路鸣，老夫横行江湖数十载，杀人如麻，阅人无数，脚踢上水城，拳打几道庄。老夫谁都没放在眼里，唯独是服了你！

“等等，你确认你当年说过这样的话？要传我功力？”路鸣眨眨眼眼，挤挤眉毛，从头到脚一个毛孔都不信。

“当年老夫遭人暗算，命在旦夕，本以为难逃劫数，岂还会有半点吝啬？若不尽传给你，想让你给我报仇不是更加希望渺茫。”白胡子嗔道。

“路鸣，老师在和你说话呢！”

“我……我……”

路鸣卡住了一样，脸憋得通红，半晌都没说出话。

秦怡看着他，虽然不是很看得起这小子，心底也是不由得一阵钦佩。毕竟那个处境换了她，她也无法像路鸣这般轻易就做出那个艰难的抉择。

白胡子见路鸣神情安定，仍是自若，心底不由得更加赞许。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这对师徒怎知道路鸣此时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苦涩得说不出来：

就像是中了五百万，却忘了在规定日期内去领。

“求求你，把一生功力给我吧。”

“求求你，我认你当爹啊！”

“啊，义父！不管你闺女丑得多惨无人道，都教给我吧！”

“求求你，我真的很需要这些功力啊！”

路鸣刚刚听完，心里那个激动的，羞耻的双膝一软几乎就跪下了。可这些话始终悬在喉咙里，迟迟吐不出来，毕竟人设都在那里了。

啊，该死的人设，为什么要折磨我！要忍不住啦，那个“路鸣”装的逼为什么要他来承受？

路鸣，这么多年了，你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智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