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以为君梓玉和尚宇浩的脾气都够喜怒无常,够怪的了,没想到西灵瑞简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这刚刚换衣服的时侯还好好的,一路上也没什么事,怎么一到房间里就又开始摆脸色了,这谁又得罪他了啊?
静默良久,若兰站在门外被风吹的瑟瑟发抖,终于忍不住的低声问道:“小王爷,不进去吗?”
西灵瑞无动于衷,恍若未闻,就一直死死的盯着风九幽,好像压根就没有听到若兰说话一样,那哀怨的眼神,那愤怒的目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捉奸在床了呢。
欢声笑语阵阵入耳,与门口的冷风形成鲜明的对比,若兰看他迟迟不语就自己走了进去,几步来到风九幽的背后,弯腰低语:“小姐,少爷回来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发脾气,一直站在门口不肯进来呢,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风九幽闻声抬头望去,见西灵瑞跟个斗鸡似的瞪着自己很是无语,觉得他跟他的年龄还真是相符,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然后又被宠坏了的小孩子。
看了两眼随即收回视线,风九幽低声吩咐若兰搬了个凳子放到自己的右手下方,淡淡的说:“你去请他过来吃饭,要是还不动就请他出去,别影响大家的食欲。”
登时一惊满目惊讶,若兰有些搞不懂自家小姐在想什么,又想干什么,脱口而出道:“啊,那他岂不是更要发脾气了。”
不想惯他的坏脾气,也不想像别人那样宠着他,更不想以后花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哄他,风九幽毫不在意的说:“他喜欢发就发吧,太吵的话就让哑鬼把他丢出去。”
关心的话暖入心扉,骆子书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会,此次出来并不单单只带了十八骑,还有别的人,你不用为此事担心。”
眉头深锁,白沧海又道:“纵是如此我也不能随你离开,云姨一家对我一直照顾有加,如今红拂突然离世,她必定是悲痛欲绝伤心不已,所以,我决定去神乐谷陪她一段时间,希望你能答应,也希望你能理解。”
白家祖训: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
从见面的第一日起,曹碧云就一直对白沧海关怀有加,不但为了缓解她的思乡之情,做了东凉国的菜给她吃,还在她最无助伤心的时侯宽慰她,开导她,劝慰她,很多时侯她就像是她的母亲一样,默默的陪着她,守着她。
比起锦上添花,雪中送炭更让人难以忘记,尤其是在绝望之时,那无疑就是一根救命稻草,所以,白沧海在感激之余也一直铭记于心,想着有一日一定要报答曹碧云。
作为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骆子书能理解却并不太愿意,也并不想答应,因为神乐谷不比别的地方,它就像是一个把头缩起来的大乌龟,不但危险重重,机关重重,就连门都找不到在那里,更别说是进去了。
假如白沧海去了神乐谷,那他以后怎么见她,又怎么联系她,全部都通过风九幽吗?那岂不是太被动了,而且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要是自己那天无意间惹恼了风九幽,那岂不是见她一面都难如登天。
不行,肯定不行!
想到这,骆子书极其委婉的看着她说:“沧海,不是我不想答应,也不是我不能理解,而是你现在怀着身孕,又一直胎像不稳,要不把你带在身边我真的是不安心,也不放心,多年前,皇上曾赐了我一处庄园,那里风景秀丽,又不在京城之中,平常更是没有人会过去,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回到东凉以后就住在那里安胎,好不好?”
说实话,白沧海是想回东凉的,毕竟她在那里出生,在那里长大,离家又近,想父母家人的时侯还能偷偷的去看两眼,可她真的放心不下曹碧云,她在自己最艰难的时侯帮了自己,如今红拂死了,必定是她这一生中最难熬的日子,她怎么能忘恩负义置之不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