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刚离开没多久,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她。
转过头一看,正是柳姨娘快步的追上来。
“柳姨娘还有事吗?”徐若瑾一句话便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柳姨娘快步的赶过来,把身边的丫鬟打发下去,与徐若瑾道:
“二小姐,我本念着您的好,哪怕您斥我不知身份,不懂规矩,我也念着您的好,可您这又是何必?难道,我对您一片赤诚的心,都比不上待您苛刻的夫人吗?”
柳姨娘很是不忿,上一次她承认自己糊涂,可这一次,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有些话不用我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徐若瑾已经懒得再与她多说什么,“你聪明,可我也不傻,父亲如今宠着你,是因为你听话,单纯,你也最好自知分寸,若让父亲知道你还有着莫名的小心思,他对你的那份情意恐怕浅薄的比不上纸,很快就化为灰烬。”
“可我……”
“不必说了。”徐若瑾看着她,“我不会与你联什么手,也不会再帮你,把主意打在我的身上,你选错了路,告辞。”
徐若瑾话音落下,转身离去。
柳姨娘满心不甘,却被她的话刺痛了心。
老爷对她的情意,就真的那么浅薄吗?
梁夫人自梁芳茹与方妈妈去徐家回来后,便开始准备起梁霄的婚事。
尽管她瞧不上徐若瑾,但对这一门亲事却要求的格外细致。
连大红的喜花抽多少道褶都一个接一个的数清楚。
梁霄每一日都来请安,倒是与梁夫人相处的越发融洽。
晚上用过饭后正要走,梁夫人却从外召唤了两个丫鬟来,“这两个丫头跟随我多年了,我有心给了你,你直接带走吧。”
看到丫鬟们脸上的羞红,梁霄的眉头皱紧。
这是母亲送到院子里的通房,他收还是不收?
徐若瑾找到父亲,并没有说陪房的事,而是直接要了身边人的卖身契。
其中也包括禾苗和她丈夫的卖身契。
“既是都跟着我去了梁家做陪嫁,身契放在我手里,我吩咐几句,她们也能往心里去,原本就被梁家瞧低了,下人们再不听使唤,我也彻底的没了脸,还不如窝在家里老死算了。”
徐若瑾的理由很充分,徐耀辉没有反驳的道理,却也没立即答应:
“给你也无妨,原本也是怕你一时管不过来那么多人,有娘家给你撑腰,你管起来也轻松些。”
“母亲如今不露面,大哥也不在,有谁能为女儿撑腰?”
徐若瑾点着单子上的人,“何况,除却陪嫁的丫鬟是我自己选的,这些陪房的人,我可一个都不认得,也与之前母亲定下的人家不一样了,我原本也是要召唤过来见见的,若是身契都不在我手中,我的腰板也直不起来。”
“何况,都是我带去梁家的人,出了事还要到娘家来找撑腰的,这一张脸臊到地缝儿中都抬不起头。”
徐若瑾说到此,脸上挂了几分笑,继续道:
“女儿丢脸倒是无所谓,可去了婆家,应由婆婆说了算,我还拽着您掺和进来,反而让梁夫人多心,父亲更是费力不讨好了,您疼女儿,女儿都知道,这事儿还是自力更生吧,也总有依赖不上的那一天。”
徐若瑾的话,让徐耀辉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他不是个傻子,怎能听不出女儿话中有话?
一是在说,名单上有人做手脚,杨氏没露面,大儿媳妇儿又已过世,如今正是柳姨娘管家,能动手脚的也只有她。
二来,女儿也在指责自己担忧她嫁了人便抛开徐家不管。
单纯几张卖身契是左右不了她的。
若是以前,徐耀辉还会犹豫,但如今却格外认定女儿的本事并非想象中的那般浅薄。
这件事还是杨氏曾定下的……
“算了算了,不过几个奴才的卖身契而已,惹出你这么多话。”
徐耀辉召唤了陈才进来,“……去柳姨娘那里,把名单上这些人的身契都拿来。”
“是。”
陈才应下后,便立即奔去柳姨娘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