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立即扶着红杏退到一旁,忍不住斥责不忿。
婆子一个白眼撇上天,歪了歪嘴又退到一旁不说话……
姜婆子脸上扬起几分微笑,走到徐若瑾的面前道:“四奶奶别动怒,若是刚刚老奴做错了,老奴向您赔罪,但老奴的确是为了府事,绝对没有私心,这一点可以对天发誓,就请四奶奶原谅老奴刚刚的话吧。”
说是认错,可这几句话却如同隐形的刀子,狠狠的割在徐若瑾的心尖上!
两个掌板的婆子瞧见姜婆子率先说好话圆场面,也立即出来福身行礼,“刚刚是老奴鲁莽了,四奶奶莫怪罪。”
“老奴有错,向红杏姑娘道歉了……”
这话说完,场面豁然尴尬僵硬,屋中虽没有丁点儿争吵之声,却让徐若瑾觉得周身布满了无数把刀,耻辱的感觉比挨上几巴掌还要疼!
当着自己的面儿就打红杏,打了红杏还那般不了了之的就赔罪了事?
看来,是自己之前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姜婆子能直接找,想必是已经与府中的老人商议妥当了,否则她也不敢这么放肆……
而这些人,或许都是跟随自己那位大嫂的人吧?
府外闹腾不够,府内她还不肯放过?
这种人,还有什么情分需要留?真当她徐若瑾是吃素的吗?
姜婆子见四奶奶始终不说话,以为四奶奶吓到了。
下马威要适可而止,她正琢磨着再说两句寒暄的话就退走,却不料徐若瑾在这时开了口。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儿这顿板子,你跑不了。”徐若瑾语气极其的平淡,“去把忠叔请来,也把家里的所有管事都请来,我倒要问问他们,这个板子该不该打,能不能打!”
徐若瑾走到姜婆子面前,眼眸中的冰冷让姜婆子一怔,随后便是“啪”的一声!
一个耳光甩在姜婆子脸上,她还未等惊愕缓回身,便听徐若瑾道:“我着急,所以我不介意自己先下手!”
徐若瑾这一句话说出,让婆子惊的半晌没说出话。
可见到红杏领了四奶奶的令朝着门外跑去找婆子,她则有些急了,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几度,“四奶奶,老奴这也是一心为了府上的事情着想,绝不会有其他的心思,您如此就下令责罚老奴,老奴心里可委屈得很啊!”
徐若瑾没有再看她,径自盯着手中茶碗内的茶丝,“你是觉得我罚错了?对么?”
“老奴不敢说四奶奶对错,只是觉得这件事心里委屈!”婆子话虽这般说,但趾高气扬的不服并没有遮掩住。
徐若瑾嘴角轻撇,“那我刚刚说母亲曾留下的规矩,可有说错?”
“可那是老奴担心……”
“我只问你母亲是否立过这样的规矩!你说什么废话?!”徐若瑾“咣当”一下撂下茶碗冷视她,“还是你觉得,你一个管事的比我这位四奶奶更有话语权了?嗯?”
婆子一怔,不等缓回神,徐若瑾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你耳朵聋了?我刚刚的话你没有听见么?你管什么的?叫什么?说!”
“我,我,不是,老奴夫姓姜,是管府库的。”姜婆子也有些发懵,她万没想到来了“若霄轩”未等说上两句话,就……就被噎的还不上嘴?
之前四奶奶也曾管过家事,那时没见她性子这般犀利刁钻啊!
“原来是管府库的。”
徐若瑾语气清淡,“可你管府库,应该也就是管两把钥匙的,而不是其中管账目和结算银子的吧。”
一语中的,徐若瑾这句说完,姜婆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好似抹了一层辣椒末儿,那股滋味儿着实让人难以忍受。
“老奴得夫人信任,虽然只掌府库的钥匙,寻常也是在夫人身边伺候的。”姜婆子不愿就此认输。
“既然是在母亲身边儿伺候的,这板子赏你就更不委屈了。”徐若瑾看向姜婆子,“不是想闹腾吗?行,我陪着你们!”
徐若瑾的语气越来越重,“想怎么闹?我奉陪到底!”
“四奶奶,您不能……”
姜婆子没等说完,门外便已有掌板子的婆子进了院子。
红杏从外跑进了门,“四奶奶,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