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以为自己有点身份就了不起,整日耀武扬威,有这样的下场也是活该!”
这时有人突地插嘴道:“我听我宫里当差的亲戚说,这夜微澜似乎因为谋逆误伤了皇上!”
“真的假的?!这种话可不能乱说,是要杀头的!”
“我也不知道,是我亲戚说的。皇上因此勃然大怒,接连下了几道赐死的圣旨,也不足为奇。”
其他人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这个涪陵王真是好大的胆子,谋朝篡位!简直是不要命了!”
普通的百姓光是听到这几个字都要吓得双腿发抖。
“也不知这涪陵王是哪里来的信心,居然单枪匹马地进了宫,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真是死有余辜。”
众人纷纷附和,“没错,这种人死不足惜,定要铲除才行!”
老百姓对谁当皇上并没有多少兴趣,他们只想安稳地过日子,谁能让他们不再颠沛流离,谁就是好皇上。
尽管外面已经闹成了一锅粥,但对郡主府却没有半点影响。
郡主府内就像是另一个世界。
这里一切都如常,从主子到家仆,没有一个人对外面的流言在意。
郡主府的安宁是别府羡慕不来的。
徐若瑾和梁霄更是如此,二人在府中优哉游哉,比往日还要更加惬意。
他们不是不知道外面在发生着什么,只是早已看开,对这些麻烦事全都不放在心上,更是连理都懒得理。
自从徐若瑾和梁霄回宫之后,方妈妈和红杏还有其他下人们都捏了把汗。
因为那日从徐若瑾一进门,红杏就看出她的脸色不好看。
红杏猜测定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徐若瑾看起来那么憔悴。但红杏看着徐若瑾一脸疲惫,就什么都问不出口。
但四爷和郡主聊过之后,郡主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虽然脸上的疲态没有消失,但整个人都有精神了不少。
红杏只觉得神奇,也不知道四爷到底和郡主说了什么,居然这么管用。
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才最重要。
众人忙着震惊,夜微言却是冷声道:“澶州王府,赐死。”
最后这一道圣旨说完,右相的身形微微一晃。
右相满头都是冷汗,他原本就是为这一道圣旨而来,澶州王府到底有什么了不得的罪名,一定要赐死。
右相绝对不信澶州王世子行刺那一套鬼话,世子软弱无能,这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若是澶州王府被赐死,那么姜婷玉作为府中女眷自然也要一并被赐死。
右相怕因此开罪了姜中方,毕竟姜中方是大魏出征七离的大将军。
但如今这个问题已经不复存在,因为姜中方的罪名更大,更该死。
想到这里,右相又是一身冷汗。
那一日他堵住皇上偏要个说法,差一点就被牵扯其中,整个相府都要跟着倒霉。
与后怕的右相不同,大部分大臣们如今一句话都不敢说,就连声音都不敢轻易发出。
皇上第一次如此雷厉风行地下达圣旨,大臣们都被惊呆了,没有人敢多言半句。
更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问一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何一夕之间,皇上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澶州王府,涪陵王府,姜府,如高山般轰然倒塌,皆是因为皇上的一句话而已。
一时间,殿内噤若寒蝉,落针可闻。
夜微言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皇上的视线如刀一般刮过,大臣们硬着头皮,头垂得不能再低,就怕被皇上当靶子。
其实所有人的心里都快要炸开了,他们迫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夜微言说完这三句话之后,又静静地看了众人片刻,最后道:“没事儿的话,就退朝吧。”
说完,夜微言并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而是直接起身就走,留下一屋目瞪口呆的大臣。
直到确定皇上已经离开,又过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人随便动弹,仿佛都被雷劈过似的。
“这……”
“怎么……”
几个大臣互相对视了一眼,仍是没有什么实感,仿佛做了一场梦。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左相僵硬地站在原地,汗如雨下,双腿发软,又怕被人看出端倪只能硬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