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头垂得更低,一副乖乖挨批评的样子,小手搭在徐若瑾的膝盖上。
“既然我没说错,你还哭吗?”徐若瑾又问。
悠悠摇头,“我就是想……”
几个字声音太小,徐若瑾没听清楚,“嗯?”
悠悠迈着步子靠近徐若瑾,扑在她的怀里,“我就是想挨着娘。”
徐若瑾这才明白,原来这丫头还记得自己和她说的话:不要随便乱跑。
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但这不是你不好好练字的理由。”徐若瑾语气缓和下来,小声叮嘱。
悠悠点头如啄米,“我以后一定好好写!不再写狗、狗爪字了!”
她一时分不清到底是狗爪还是狗爬,只能随便蒙一个。
徐若瑾被悠悠逗笑,“你这个傻丫头!”
悠悠不明所以,睁大一双眼纳闷地看徐若瑾。
“字千万要好好写,不然日后被旁人笑话,娘就管不了了。”徐若瑾吓唬悠悠。
悠悠身子一僵,如临大敌般点头,“嗯!”
方妈妈上前带悠悠下去玩,徐若瑾将虞尚云的信装起,毫不犹豫地烧了,免得看了碍眼。
就剩徐若瑾一个,她的思绪渐渐飘远。
“唉……”
徐若瑾不受控制地响起红杏来。红杏许久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想来也是故意为之。
红杏跟在徐若瑾身边伺候这么久,徐若瑾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心思细腻的,有点心事都会憋在心里。
徐若瑾虽然嘴上说等红杏自己想通,但她惦记的心一起,就挥散不去。
她担心红杏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吃得多不多,穿得暖不暖,有没有经常出去转转。
红杏如今毕竟不是一个人,她若是还想着姜必武,未必能照顾好肚子里的孩子。
徐若瑾越想越多,竟是片刻也坐不住,只想亲眼去红杏那确认。
徐若瑾却在最初的气愤过去之后,脸上带着嘲讽的冷笑,“这只不过是他惯用的伎俩罢了,无需放在心上。”
春草却还有些惴惴难安。
“你别太在意此事,肚子都这么大了再出问题怎么办?”徐若瑾提醒春草。
春草方才情绪波动,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些许反应,此时听到徐若瑾的叮嘱,她也有些为难。
但出事的可能是沐阮,春草实在不能当什么也没发生。
“大肚子的也不只奴婢一个,还有红杏。”春草说着不禁叹了口气,神情也很是无奈。
徐若瑾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探望红杏,明明她就在后院。
当初为了有个照应,徐若瑾还特意安排春草和红杏一同养胎。
说起红杏,徐若瑾面容一沉,也是颇多无奈,“红杏仍是不肯来见我。”
春草张了张嘴,但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叹气。
“罢了罢了,”徐若瑾摆手,“一切等红杏自己想清楚再说吧。”
红杏与姜必武和离回到郡主府来也有几个月了,但她整日都待在小院中,基本不会出门。
不像春草,时常还会到徐若瑾这里来帮衬,看看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
红杏总是不出现,就连徐若瑾都有点摸不透她的心思。
徐若瑾甚至想过,或许红杏到现在也会开始埋怨她。
即便如此,徐若瑾从不后悔自己做的任何决定。若是让她亲眼看着红杏在姜府痛苦过完一生,她宁愿早早了结一切。
春草没有更好的办法,长叹一声退了出去。
银花担心春草,“郡主奴婢去看着春草姐。”
徐若瑾点头。原本在外面的方妈妈看春草和银花一起离开,好奇地走进屋内。
“妈妈,虞尚云来信说沐阮在他那里。”徐若瑾似是一点也不在意地随口一说。
方妈妈一听“虞尚云”三个字就不自觉紧绷心弦。
徐若瑾把信上的内容简单说给方妈妈听,方妈妈听得眉头越皱越紧。
方妈妈愁眉不展,但看徐若瑾,仍是一副淡定模样。
“您打算如何处理沐阮的事?”方妈妈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