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兵力悬殊不说,洞仙侍郎的实力也不是兀颜延寿能够抗衡的!
双方就在街头巷尾胶着着,一边走一边战,一路喊杀激斗,流动厮杀,一路火光影影冲天!
本来走马也就半柱香功夫的距离,却是已经损耗了三四柱香的时间还没有到达!路上也已经是尸体填塞,水泄不通,残殇一片了!
兀颜延寿身上已经受伤无数,盔甲凌乱破损,刀口卷刃,浑身是血。
其实就凭他的实力,这种乱战哪里经受得起,但是心中一股浩然正气激励和支撑着自己奋勇往前!死战不退!
他不记得自己超常发挥一样砍倒了多少个辽兵,也不记得自己身上挨了多少刀,总之只要自己还有力气,就不停歇!
他知道,他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没办法昧着良心去向自己心怀不轨的父帅卑躬屈膝,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忠君爱国!他不知道一直是自己楷模的父亲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荒唐了!
“杀杀杀!!!冲冲冲!!!”兀颜延寿自己和周围都是如此的声音,也分不清是敌是友!除了疼和累,自己已经麻木了!
眼瞅着军司要塞大门就在眼前了!
再进一步!再跑几步!就快了!
兀颜延寿胡乱挥舞着弯刀,任凭鲜血弥漫着自己几乎看不见前方的双眼,也不知道自己胯下马还有多少力气,也不知道身周还有多少侍卫和敌军,自己只管狠狠抽打马屁.股,哪怕是撞出一条路,踩着别人的身体,也要努力向前!
兀颜延寿眼瞅着就要达到门口,内心的兴奋和激动无以言表,猛然间斜刺里一杆长枪突兀而来,“噗!!”的一声戳进了自己的肺里!!
“哇~!!!”兀颜延寿大口吐血,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好疼!脑袋一昏,眼前一黑,“噗通!”一声栽下马去。
却是洞仙侍郎的声音响了起来,“该死!…你还真是…拼命啊!…你面对的可是你的父帅!…臭小子!”
那洞仙侍郎也是满身血迹,伤痕累累,不过看起来比兀颜延寿却是好太多了!
“开门!…咳咳!…开门!”兀颜延寿死命挣扎着往前爬,不顾嘴里的鲜血和身上的重创!
身边的万把随行亲兵们几乎也是损耗殆尽,被数倍于自己的同胞杀的没多少人了!
“还不死心!还不死心!噗!噗!”洞仙侍郎泄愤似的狠狠在兀颜延寿爬行的后背上戳了两枪,鲜血如注处,却是后者依旧咬牙往前爬!
“那你就死吧!”洞仙侍郎恼怒不已,手持自己的长枪,朝着兀颜延寿后背心窝狠狠的刺去!“噗!!!啊!!!”一股血箭登时冲天而起,喷了洞仙侍郎一身!
“天寿…姐姐…再会…”兀颜延寿知道自己不行了,遭受如此重创,实在是没力气开门了,只能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筒,想起来临行前逍遥王爷说过,“觉得时机成熟,拉响这个就行!别暴露自己!太危险!”
“咳咳!…是我…托大了…非要保证…能开门…”兀颜延寿咬着牙,眼角清泪横流,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将纸筒的拉环含在嘴里,右手握住朝上,狠狠一拉。
“嘭!!噗!!”正是前面说的,那个光亮的照明弹冲天而起,径直探索夜空去了。
“该死!你…你搞得什么?!”洞仙侍郎大惊失色,咆哮着喊道,完全没想到这个早就该死了的兀颜延寿还有力气做这个。
可是地上的兀颜延寿却是一声不吭,再无声息了!
“你给我装!给老子死起来!”洞仙侍郎大叫着,就要用手里的长枪再戳兀颜延寿。
谁知,手里的长枪还没抬起来,便听后面军司大门猛然传来一声巨响,“嘭!!!!”
紧接着那个本来与大城池的城门无法相提并论的可怜木门突然爆裂炸开一样,木头碎块或大或小,跟弹片似的朝里迸发开来,直接砸倒了不少辽兵。
紧接着,几头北地辽人从没见过的巨大野兽,嚎叫着,挺着又粗又长的瘆人獠牙,甩动着粗壮的肉鞭子,猛地窜了进来,一个照面儿就压翻了无数的辽兵。
“这是?!”洞仙侍郎以为自己眼花了还是头昏了,哪里见过如此庞大无敌的怪兽?!
一直等到麾下将士们大喊着“救命啊怪物啊~!!!”四散逃窜的时候,洞仙侍郎才如梦初醒:这不是眼花,也不是头昏,而是一个噩梦!
“快!撤!给我…”洞仙侍郎哪里见过如此阵势,早就心惊胆寒,正在大呼小叫的呼喊着撤兵。
猛然间一个身材极其长大的将军,头戴束发紫金冠,手里一把方天画戟,胯下一匹赤色烈马,眼瞅着就朝着自己来了!
正是大宋逍遥允麾下猛将,吕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