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到这里,姜春那显得有些玩世不恭的脸色终于有了些变化。目泛惊光,姜春说道:“好生狂妄!果然不愧阎王二字一称,似乎就真的像你的死期被定了一样。”
“那你相信我会死么?”
“一半相信,一半不信。”
“哦?为何这么觉得?”
顿了顿,姜春一手负在胸前,一手捏着下吧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道:“因为你自己也说了,他是唯一一个让你有危险感的人。如此而已。”
“呵呵。”不知是什么原因,欧阳石突然展颜笑了,看样子,他倒是笑的很愉悦、很开怀。“若是他真能以这种无比狂妄的姿态置我于死地,那也死而无憾。因为…他是我欧阳石第一个凝重对待的敌人。”
“第一个么?那我呢?”姜春指了指自己,目光有些好奇也有些玩味。
转头望了望姜春,欧阳石笑了笑,没说什么。姜春是他师弟,从两人十岁同时被易语凡收为徒弟相识的那一刻起他就看不透姜春这个人,或者说,是看不透他的实力。感觉上姜春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玩世不恭子弟,除了爱好下棋,那就从来没对任何事抱有认真的态度。
他背上虽是无时不刻都背着一把剑,但从未有人见到他拔出来过,或者说…是见过他拔剑的人都已不在人世。
因此,欧阳石不敢断定甚至是不敢估计姜春的实力在何种程度,但他也认为,姜春的实力在自己之下。这是他的直觉。他觉得,在神宫,他就是第一。
黄昏,已是黄昏。
天边,从镶着“金边”的云层缝隙中斜着射下几道光辉,照耀着神宫,使本就充满神圣感的神宫更添一层神圣。
正在这时,欧阳石与姜春两人所在的院子中,走出了一道身穿古朴青袍的老者,人还未到,他声音便响起:“春儿,不久就要举行神光宴会了,到时候在台上表现你可不能落了师兄的下风,去准备准备吧。”
无疑,此人就是神光殿殿长、神宫大长老易语凡。
风萧萧兮易水寒,语不过三人见残。
两道苍老的白眉好似鹰眉,一双精明的双眼也如鹰隼,挤在满是皱纹的眼袋中。一头花白的头发披散在脑后,无风自飘。易语凡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那就是不容反驳、残酷、阴狠。好似语不过三人见残,他说的话,不容抗拒,你必须要听并且照做,若不然就会万劫不复。
这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和欧阳石的气质大致相似,但又不一样。欧阳石是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也莫准天下人负我的人,而易语凡那种气质就如世间天下唯我独尊一样,我说的话,你必须要听。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有其父必有其子、有其师比有其徒。这欧阳石,也不愧是易语凡爱徒,而易语凡也不愧是欧阳石的尊师。因为两人都有着大致相同的气质。
姜春自然是不敢违背这个严厉师父的话,易语凡一来,他便退了下去。
待姜春走后,易语凡便是大袖一挥,一层禁制将两人笼罩在内。
“师父,这次造反的计划,你有多少层把握?”欧阳石也不多说,直接开口向易语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