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敖风方听到司马聪的声音:“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这件事里有司马傅的手笔。”
“不会,那毕竟是南方数十万百姓的姓名,太子爷不会将它视作儿戏。”敖风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司马傅一向是个丧心病狂的人,为了皇位,为了搞垮我,他未必不会拿半壁江山去赌。”说着,司马聪还干笑了两声,那笑声中夹杂着自嘲与无能为力的不甘。他道:“只是他未必会想到这样做会使南方的半壁江山从此从大晋的版图上消失罢了。”
敖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司马聪,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还不待他开口,司马聪收起来刚才的情绪,一脸正色的说道:“只怕我们的人之中出了叛徒,你一一前去盘查,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敖风从司马聪的眼中见到一丝狠辣,他知道这次司马聪是真的动怒了,他点头称是。司马聪向来对自己不薄,而且还将自己当作了好兄弟,这次因为募捐一事,他定时受到了皇帝的不喜,敖风怎么能看着司马聪失败呢,他匆匆离去前去调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敖风到底是司马聪的心腹,能力过人,没过多久,司马聪便受到了敖风的密函,司马聪看着信件,不禁冷笑连连,这可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呵,不过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司马聪不义了。
第二日,在皇帝的书桌上,上面赫然放着一封由颖南暴动的灾民联名上书的一封信。皇帝见后,大怒不止,连忙命人将司马傅、司马聪宣夏丞相以及六部官员进宫。
司马傅还在为能扳回一局而沾沾自喜,一听到皇帝宣自己进宫,便以为皇帝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商议,便不紧不慢的换了一身衣服,前去皇宫。
司马傅来到皇宫后,司马聪早已到了一炷香,而此时他和皇帝正在等他。
皇帝怒道:“你堂堂一个太子,做事拖拖拉拉的,成何体统,将来如何继承大统?”
司马傅听皇帝责骂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刚跪下行礼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二,却不想皇帝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拿起桌上的联名信便朝司马傅摔去。
不偏不倚,正中司马傅的脑门。司马傅虽然没有受伤,但当着司马聪和朝廷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被皇帝责骂,面子上委实过不去。
皇帝怒道:“你快看看你做的好事”
司马傅内心疑惑无比,心想自己做的很隐秘,是不会被发现的,那到底是什么会惹皇帝这么生气,司马傅无从得知。
只是司马傅想的还是太天真,当他打开联名信时他才知道,司马聪的手段比自己兴许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联名信上说,他们之所以会起来暴动,是因为太守魏光金听信宠妾的谗言,公然将募捐得来的银两留下,而且他们还传,宠妾对魏光金说,老皇帝时日无多,未来得天下都是他司马傅的,何不将私留的银两全部送给司马傅,得了司马傅的欢心,日后哪怕不是丞相,六部尚书也是绰绰有余的。而那宠妾不是别人,正是司马傅的侧妃刘万雪的组人。魏府在颖南一向是为威作福,鱼肉百姓,雪灾一来他们便过不下去了,忍无可忍才起来暴动的,希望朝廷可以处罚魏光金,并且赦免他们的罪过。
司马傅看到这里,心里叫苦不迭,那宠妾虽然是他的人,但她的身份只是司马傅为了拉拢魏光金给她随意安排的身份,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成为如此大的罪过想洗都洗不清。他更想不到,他苦心孤诣安排给司马聪的罪过竟然会被他反过来扔给自己。
司马傅忙申辩道:“父皇,那刘氏虽然是儿臣侧妃的族人,但这件事儿臣实属不知啊。儿臣忧心南方雪灾,又怎么会去干出这等事呢?更何况就算那魏光金想要贿赂儿臣,可那赈灾银数量之大公然运进京城岂不是不打自招?父皇,求父皇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