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墙上的太元努力地抬起下巴朝浮黎的方向看了一眼,爆发出毫不留情的笑声。

衣服和头发都粘上羽毛的浮黎抓紧了大腿上的衣料,默念了一小段静心咒,强制自己在三个呼吸间平静下来,然后施法清理掉身上的羽毛,虚空托起瘫在地上的白鹤,从其腿上解下打着玉晨印记的布条后,将白鹤交给玄玉照顾。

浮黎记得这只开智的白鹤是他送给玉晨的信使,那时的玉晨刚和稚凤成婚,已经有意搬到落凤坡和稚凤常住,所以浮黎才送出这么个礼物,期待玉晨能时常跟他联系,结果……

礼物送出手这么多年,浮黎还是第一次见这只白鹤给自己送信。

玉晨那个有了媳妇就忘了亲哥的渣弟向来只对毛茸茸情有独钟,这种羽毛洁白,风姿仙骨的白鹤完全不是他的菜,所以……

玄玉偷偷瞥了眼明明在意的很,却还要装模作样慢慢拆布条的浮黎,偷偷颠了颠怀里的白鹤,被那轻若鸿毛的重量给惊住了。

“不至于吧!”玄玉偷偷在白鹤耳边嘀咕了一句,谁料对方像是回光返照似的猛地睁大了眼睛,眸子里满是委屈:“怎么不是啊!我在落凤坡里那是一顿安稳饭都没吃过。”

落凤坡的伙食虽然一等一的好,但碍不住地如其名。

里面住着一只已经成圣的凤凰,一只有着凤凰血统的孔雀,一只有着凤凰血统的金鹏。

同为鸟类,白鹤头上有三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更糟糕的是,这三座大山里的中两座是猛禽,一座不是猛禽却胜似猛禽。

再加上稚凤似乎对白鹤存着某种执念,总是阴森森地盯着白鹤的羽毛。结果汗毛从没服帖过的白鹤经常会一起床就发现自己的毛被拔得东一块秃,西一块缺,然后稚凤当天摇着一把新的羽毛扇子在那儿招摇过市,冲着白鹤露出神秘的笑容。

白鹤:好气啊!但是打不过又能怎么办?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送信回昆仑山的机会,白鹤用爪子死死勾住玄玉的衣服,语气里充满了哀求:“拜托了,千万别送我回落凤坡,那种日子真不是能忍的。”

“可,可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还要看元始道长怎么安排。”玄玉为难地将快要掉下去的白鹤兜了兜,趁着这个机会将对方勾住自己衣服的爪子解了下来。

感觉到玄玉动作的白鹤不死心地想再次上爪,但没料到看完信的浮黎突然发话了:“白鹤,你回去告诉玉晨,就说我等会儿跟大哥一起去落凤坡拜访稚凤圣人。”

看完信后的浮黎显然心情大好,原本因为太元的作妖而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嘴角边甚至带了一丝少见的微笑。

衣服遭难的玄玉:“……”

努力自救的白鹤:“……是!!!”

白鹤离开时的眼神让玄玉难以忘怀,以至于他下意识地看向墙上的太元,后者冲着他虚弱地笑了笑,然后比了个口型。

【下一个就是你。】

玄玉只觉得心脏一紧,偷瞄了浮黎一眼后,松手放开了怀里的白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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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黎和李耳抵达落凤坡时,稚凤正在房里呼呼大睡。

或许是受到腹中胎儿的影响,他近期特别喜欢在睡觉时保持原形,这也导致落凤坡的温度比以往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