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安静了下来,十二点的时候,她穿着睡衣趴在窗户前看,往年的这个时候,早已经漫天烟火,可是现在为了大气保护,禁止燃放焰火,京城只有零星几朵。
然后揉了揉已经睡着的阿果的头,躺在了床上,眼睛发呆地看着天花板,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徐清的生父生母那番话倒是没什么,因为他们压根没有反对,如果反对的话,也不会大过年的过来。
她想的是那个叫兰兰的可怜女孩儿,世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姑娘呢?
那样的家庭,在宗门当中那样的存在,不管遇到了怎样的男人,结果都会是一个悲剧,只不过,这个悲剧变成了是徐清一手促成的。亏了是徐清,于是一个人的悲剧变成两人的悲剧。
这个锅谁来背?在韩思雨的心里,当然不应该是徐清,这个锅,怕是要这个女孩儿自己来背。命运掌握不到自己手中,怨谁呢?还不是怨自己?徐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打赢仗,虽然军队有纪律,但是那样的宗门,并不是在他们的保护之内啊!
不过这个女孩儿确实是个可怜的人。
床上,韩思雨难以入睡,翻身做起,写了几行字,是当时兰兰遇徐清冷时,梅姑想起的一句诗: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不过她把全诗都写出来了,最扎心的就是最后一句: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之后谱曲,算是对这个女孩的祭奠吧。
徐清那边清理完毕了一切,没马上急着走,大战之后怎么也得歌舞升平一下,当然,也为了这个大年夜,徐清认认真真地烤了一只狍子,对大家说:“新年快乐!”
李谪仙和上官燕端起融化的雪,道:“新年快乐!”
梅姑没有作声,因为到现在为止,她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是什么。
她已经再无亲人,他已经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这些,徐清一眼就看得出来,因为,他见过一个和她一般的人,林姗姗。
徐清笑道:“你嫁过多少男人?”
梅姑掰着手指头,道:“十六个!”她说话的时候,面容非常淡然,已经麻木了,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问道:“十六个男人,我是不是很脏?”
徐清摇摇头,道:“男人睡十六个妹子就是干净?
女人被两个男人睡就是不干净?呵呵,不是这个道理!”徐清依靠着一颗树干,懒懒道:“心里想着天上地久的,或者是被迫的,和那些只想找肉体快感的人可不一样!这一点上,男人女人都一样。不过,就没个孩子吗?”
梅姑笑道:“上着环呢,不喜欢他们,不为他们怀孕!”
徐清眯着眼睛,笑道:“你这样的女子,未来还会喜欢男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