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妮终究没忍住眼泪,却笑着说道:“胖子要是知道咱们出不去了,会不会去偷毁灭性武器把这片沙漠炸了?”
徐清道:“还盼望他能扛起北非长安国大梁来。”
唐妮道:“他可以的。”
他们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燃烧的东西,沙漠中一点光线都没有,风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就仿佛有鬼魅穿行。
徐清道:“就是可怜了那两个孩子,没了爸爸,薛蓝的身体,我担心她能不能陪伴孩子长大。”
谁也没办法回答,林青鲤一直抱着徐清的手臂,看着徐清手腕儿的伤口,满眼悲伤。
赵小飞终于牵住了张楚的手,眼神中尽是释然。
唐妮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道:“大哥,儿孙自有儿孙福,担心也改变不了现状,大哥,咱们的路,真就这样走到头了?”
徐清道:“明天,咱们再冲一下!”
天蒙蒙亮时,大家都爬起来,一夜的交流,大家都已经认命了,状态非常差,从参军打仗,乃至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这么累过,他们那蕴含着巨大能量的肌肉仿佛都已经不受控制了,双目看到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嘴巴里连一点唾液都没有了。
可是大家的心里没有一丝慌乱,平静如水,不过一死而已,回头看看他们这段日子走过的路,干的怎么样?干的不差呀,华夏如今国外的军事成绩,至少一半是他们打出来的,开辟了北非长安国那片江山,以绝对强悍合法的军队占据了有非凡战略意义的中东,华夏在军事上,谁也不怕了。
他们,死得其所了。
继续走,他们又前行了两三个小时,他们看到了无尽的戈壁,看到了望不尽的岩石山脉,他们就像是被关在巨大沙盘当中的一粒沙子,被自然的力量玩弄于鼓掌之中,渐渐的,他们对时间都没有了概念,仿佛几个行尸走肉。
终于,石敢当先倒下了,他身后的战士被这种状态传染,也倒下了。
张楚倒下了,被赵小飞扶了起来,后来二人一起倒下了,唐妮也倒下了,林青鲤要把她的妮子姐姐拖起来,却倒在了妮子姐姐的怀里。
最终,徐清还是那个能站起来的人,徐清无愧于华夏一代军神的称号,他看着倒下的大家,想喊喊不出来,拖着如灌了铅的双腿来到林青鲤身边,将姑娘扶起,抱在怀中,嘶哑地喊着:“青鲤。”
林青鲤还有点儿意识,喃喃道:“大哥,咱们死在一起了,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