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跌倒在地,纤细白皙的手被人踩了好几脚。
周遭人被她这凶巴巴的样子吓了一跳,瞧着两个女娃的衣着像是富贵人家,也不敢招惹,便嘟囔两句让开一个空隙,半夏将顾云歌搀起来,逆着人流吃力的挤出人群。
顾云歌的衣摆有些脏,手背上也被踩了一脚,她站起来后下意识的回头,就听半夏说道:“小姐您别看了,祁公子已经走远了。”
周围那么吵闹,祁凤煊压根没注意到这里,就算注意到也不可能停下。
顾云歌的脖子僵在那里,最终还是转了回来,没再朝他的方向看一眼。
半夏拉过顾云歌的手,越看越生气,带着哭腔说道:“都是那些刁民,他们怎么将您的手踩成这般,我去找他们理论!”
说着就要冲回人群将方才挤了顾云歌的人揪出来,却被顾云歌一把拉住。
“算了,别去了。”顾云歌低着头拍了拍手
上的脏污,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我们不是说要去明阳侯府吗?快些走吧。”
“小姐…”半夏看着顾云歌的背影,心里难过的喊了一声。
顾云歌没有停留,快步走远了,但步履意外有些踉跄。
在她的远处,祁凤煊也随着迎亲的队伍远去,一个朝南,一个朝北,两人就这般朝着不同的方向渐行渐远,谁都没回头。
…
一路上顾云歌压下心里的各种思绪,不允许自己多想。
他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她也说过不会回头,既然如此,何必还要念念不忘?
“小姐,您要是伤心便哭出来吧。”半夏紧紧跟着顾云歌,“奴婢不会与任何人说的。”
“不。”顾云歌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一个字,眼眶却是红的,“我不伤心。”
该伤的心,在他决定放手的那天晚上就伤完了。
现在这颗心还在疼,那她就逼着自己剜掉,疼的蚀骨铭心也不会放任自己软弱。
见顾云歌如此,半夏却没忍住哭了,一边擦眼泪一边跟在顾云歌后面往明阳侯府走。
主仆两人走得极快,两刻钟后就到了明阳侯府的大门前,看着这久违的侯门,半夏有片刻的恍惚。
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也离开了几个月,再回来感觉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