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后的字,顾云歌已经没有了力气,声音越发的小。
她执着的勾着他的袖子,叶疏寒只能俯身靠近。
禾姬也有些好奇,便凝神去听,但顾云歌的声音太小了,只有贴着她的叶疏寒能听见。
于是禾姬就见到了这位沉稳淡然的瑾王,身体忽然僵硬,面上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顾云歌说完这句话便靠在叶疏寒怀里昏睡过去,他站在原地,似乎僵在了那里。
她方才说了三个词。
书房,画像,你父王。
…
乔筝得到消息,急匆匆的赶来,便看见面色惨白的顾云歌。
诊脉之后微微松了口气:“她这是虚脱了,休息几日就好了。”说着问道,“寻常之事绝不会累成这般,可是跟祝由术有关?”
人的身体是有极限的,就算你再硬撑,也不可能连续几天不合眼的干活,身体会强迫休息。
但顾云歌这情景,是她从没见过的虚脱,乔筝实在想不到一个人做了什么能累成这般,想来想去就猜到了禾姬身上。
果然,叶疏寒身后的七情微微点了下头。
“我师姐做事随性,但尚有分寸。”乔筝不想叶疏寒怪罪禾姬,便帮她解释道。
可她发现自己说完了,叶疏寒还是半低着头站在那里,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这倒是罕见。
乔筝正要说话,七情便连忙开口:“乔筝姑娘,您看我们王妃这样用不用喝点药?虽说养上几天就能痊愈了,但总归喝了药让人放心些。”
乔筝看了看七情,又看了看从见面时便沉默不语的叶疏寒,心里也猜测到几分:“好,我去给她熬药。”
说罢就离开了,七情也寻了个借口退下,屋子里就剩下了叶疏寒与顾云歌两人。
她在床上昏睡着,叶疏寒伸手握住了她的,眼底是少见的迷惘。
他宁愿自己听错了,或者猜错了,她并不是那个意思。
并不是说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是他呢,他很多年前就死在了边疆,她怎么可能碰见他?
但这一切若是真的呢?
叶疏寒心里说不出的痛,仰起头紧紧抿住嘴唇,而后将脸埋在顾云歌的掌心里,紧紧拉着她的手,好像拉着这世间唯一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