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有礼貌了?”林丙清好笑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二哥教的。”林悦睁着眼睛说瞎话,好为以后哄林培军教她“识字”打基础。
我啥时候教过她啊?林培军傻了一下眼,快速地看了一眼林悦,立刻低头扒饭,默认了下来。
“嗯,教的好。”林丙清也不擅长夸儿子,说了一
句就回到桌边来吃饭。
朱翠云却没有急着吃,而是先把灶里的炭火都拿了出来,用一个破的搪瓷脸盆闷了炭火盆,然后在上面罩个大竹笼,又把林悦的衣服里一层外一层地搭在上头,棉鞋则再次放在灶口上,才擦了手去桌边坐。
浙省位于长江以南,冬天既潮湿又阴冷,好日头很少。
今天林悦里里外外的衣裳全湿了,外头的棉袄又只有一件,不早点烤干明儿就没衣服穿,就算不用她干活,也总不能一直都呆在床上。
因为有万能搭配豆瓣酱,这一顿晚饭虽然简陋了点,却也不难吃。
晚饭还没吃完,林悦就听到外间的猪在嗷嗷叫,已经赶进竹笼里的鸡听见了也咯咯地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等下就给你们做。”朱翠云出门,拿了根细竹竿用力地敲了敲猪栏,骂了两句。
那两头猪的傲娇声果然就变成了哼唧声,不敢得罪衣食父母,放在猪圈上头的鸡也安静了。
农村人吃起饭来一般都快,朱翠云很快就利落地收拾了碗筷,唰碗唰锅的泔水专门倒在一个提盆里,接着就开始煮猪食。
现在是冬天,草木枯黄,猪食的主成分就是米糠,再混合之前削下来的番薯皮,煮好了再倒入刚才的泔水及平时积攒的一些废料,略略放凉后就提到外间去喂猪。
林悦虽然坐在最里头的床上,还是能听见外间那两头猪吧嗒吧嗒用力吸食的声音。
喂完了猪,朱翠云又马不停蹄地给丈夫儿女舀水洗脸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