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老太太顿时跳了起来:“好啊,你这个小畜生,敢咒你大伯!看我不打死你!”
旁人见状,急忙又拦住老太太。
“要是您不敢发誓,就证明您心虚!您的心太偏了!”林培国直着脖子,环顾了一圈围观的邻里,忍着泪道,“我爸平时是个什么性子,大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婶们都最清楚不过了,今天要不是大伯先打晕了我弟弟和妹妹,我爸爸又怎么会冲他出手?就是这样,我爸都没碰过奶奶一个手指头,只有被奶奶打的份…我真不明白,要都是亲生的,奶奶和大伯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说着,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
他抹了一把眼泪,眼神中充满恨意地看着林丙申:“我知道大伯您是村干部,很多人都怕您,可我不怕,您再霸道也只是村干部,上头还有镇政府还有县政
府呢?今天我弟弟妹妹要是有个什么不好,我就是拼出这条命也要上告!镇政府不行我就去县政府,县政府不行我就讨饭也要讨到天安门前去!就不信这天下没有一个公道!”
“你…你个称弄噻的(青楼里的婊子生的意思,侮辱人的话)短命主,你再老乞白意(胡说八道)几试试看?”林丙申再度暴怒,就要冲过来踢人。
林培国挺直了脖子等他来,旁边人自然不敢再放开林丙申,都好言相劝,说什么不要和小孩子计较,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之类的劝词。
林丙申横惯了,虽然被拉住了,却犹自骂骂咧咧的。老太太也继续嚎叫着,扯着自己的白头发只说自己命苦之类的话,却不敢再坚持说二儿子打过她。
“丙申啊!”已经八十来几的堂大爷爷想拉林培国起来却拉不动,又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确实是林丙清家受了天大的委屈,便想先劝住林丙申,让他先回去,就说,“不管怎么样,小孩子总是无辜的,你一个当大伯的,怎么也不能对侄儿侄女下狠手是吧?这理可
是到哪里都说不通啊?”
“小畜生先撞我,先咬我的?”林丙申抬起留着牙印的手腕给大家看。
“就算这样,你也不能打人啊!”堂大爷爷继续慢吞吞地道,“你还是个干部哎,主席都说这个村干部应该是为人民服务的,现在是新华夏了,你二弟也是人民,你不好好服务,还打他一家,怎么说也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