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微恬释然地说:“舅舅如果知道这个消息,不知道有多欢喜,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在。外祖父去世的早,你又下落不明。
你知道每年祭拜的时候,在外祖父的牌位边总是有一个空白的长生牌位,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你或许还活着。
舅舅对你的思念,是人世间最至真至纯的儿女对父母的慕孺之情,和天下所有子女是一模一样的。”
肖铃兰抚了抚俞微恬的长发,道:“我知道了,我都明白。”顿了顿,肖铃兰又道,“你刚刚有了反应,要好好照顾自己。湖州那里,其实你们不用过多地担心。我已经有情报,据说你们的南京政府将要迁都于那里,既然会迁都那里,想必都已经做出了万全的准备,覆巢之下,你们那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俞微恬和欧柏霖对视一眼,虽然宋夫人已经委托他们在湖州建造行署,并开辟了地下掩体,但他们最大胆的猜想也只是战时短暂避居。
没想到,竟然是要迁都到湖州,肖铃兰的情报机构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情报机构,她的情报不可能有错。
这对他们和湖州的老百姓来说,是值得庆幸的好消息。但是对于普天下的老百姓来说,这或许意味着战争将不可避免。
肖铃兰顿了顿,说:“现在世界的战局风云变幻,谁也说不清未来,能逃得过一时就逃得过一时吧,我们都尽力在这个乱世之中活下去。”
俞微恬和欧柏霖心情都有些沉重,看到他们若有所思、心情沉重的样子,肖铃兰说:
“好了,你们也不用想太多了。既然湖州那里离不开你,吃了饭你们就赶紧收拾一下,明天就可以走了。”
肖铃兰做事利落果决,一旦下定决心就毫不犹豫,这么快让他们回去,如果不是之前俞微恬知道她拼命想让她留下来,简直会觉得像是在赶她走似的。不过,这就是肖铃兰的性格。
欧柏霖晚上当然没有离开,留在了肖铃兰的宫殿里,住在了另外的一套客房中,距离原来俞微恬的书房不远。
在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欧柏霖紧紧握着俞
微恬的手说:“你辛苦了,没想到这时候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