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个穿着湖蓝绣海棠花襦裙的女子此时已经站在米铺前,冷冷盯着趴在地上的女人道:“你方才说,你家儿子上吐下泻是吃了陶氏米铺的米,那么我就在这儿请乡亲父老做个见证,请来全县最好的大夫为
你儿子诊治,若是你儿子并非因为米铺的米而生病,那么你方才说的话、做的事,就是诬陷且故意伤人罪,依照大齐律例,刑期少则三年,多则十年。”
那女人一听,吓的一下爬了起来,“你、你少在这儿糊弄人,你家大米有问题,县里的乡亲父老这般信任你们,你们却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该坐牢的是你们!”
何采薇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那女人,嘴角溢出一抹冰冷的笑,“十几年前我外祖父就在这儿开了米铺,从始至终我们米铺从佃户手中收来的米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粒粒饱满,陶氏米铺能有今时今日,靠的就是乡亲父老的信任,我们陶氏米铺也决不会以次充好,只要吃过陶氏米铺米的人必定清楚米的好坏,而我们为了回馈乡亲的支持,这么多年也从未卖过高价。”
何采薇抬起头来不再看她,“你说你家儿子上吐下泻是因为吃了陶氏米铺的米,那为何你却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
言下之意是都吃了陶氏米铺的米,为何出事的只有
她家儿子。
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落在那女人的身上。
那女人忙道:“我早上忙着干活儿,煮的粥只有我儿子吃过,然后没过多久就开始不舒服,你说不是你家米有问题还是什么!”
何采薇漠然的看了她一眼,“我是说你为何会在这儿。”
那女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周围的人却已经明白过来,这女人是个寡妇,几年前她的丈夫外出务工坠崖而亡,这些年都是她一个人照顾小孩,小孩已经到了上学的年纪,但今日她说那孩子生了病,身为母亲她不在家中照顾,或者去请大夫,却是跑到米铺来看热闹,神色之间也不见半分焦急,怎么看也不符合常理。
那女人愣了一下,还没开口,何采薇已经说道:“有些话你就留着对衙差解释吧。”
虽然县令方晖与何蔚礼是一丘之貉,但她当着百姓的面明着伸冤,方晖不会置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