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玉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青影，她垂着眼，遮掩住了眸中的光芒，让人看不清情绪。

“都听姐姐的。”她无比轻柔地说着。

何采薇看了她一眼，眸光有些复杂，屋子里一时陷入无声的寂静，一阵风吹来，掀起了床边的幔帐。

何佩玉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何采薇也没说话，要不是汤婆子端了药碗进来，打破这屋子里的沉静，两人怕是还要僵持一会儿。何采薇接过药碗。

“先喝药吧。”她把药碗送到何佩玉跟前。

何佩玉这才抬起头接过药碗，仰头一口饮尽，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何采薇有些诧异，这药很苦，之前佩玉喝药时都会皱着眉头，眉眼中不经意会流露出不情愿。

才短短几日她便炼出了这等心性。

药碗见底，何佩玉递还给汤婆子，汤婆子收了碗退下去。

“怎么大半天都不见花蕊。”平时都是花蕊送药过来，每次都会端着一盘蜜饯站在一旁等她喝完。

“听说是乡下那边来了亲人，花蕊向方妈妈告了假，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待会儿支两个丫头过来，让莲香守在外间，你有事吩咐她们去做便可。”

何佩玉“哦”了一声，只觉得嘴里苦涩得很，想吃蜜饯却不肯开口说。她不想让人觉得自己需要被照顾。

目光落在一旁的几案上，上面有一张作了画的宣纸，何采薇伸手拿起它来看。

是一些磅礴的山川和河流，纵横交叠，虽然画法生疏，但看着十分生动。

“画的不错。”她称赞道。

何佩玉闻言眼中闪烁着光亮，不似方才被晦暗的气色笼罩，整个人变的鲜活起来。

“《开物全书》上有中原的疆域图，我照着上面胡乱画的。”她眼中露出向往的神色，“原来大齐的山川竟然如此辽阔，漠北有沙漠，东南可以航船，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