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寡妇也被感染，有几分信了。

她虔诚地拜倒：“山鬼娘娘，月余前，刘三媳妇抓了些大鲵，这些是不是成精的野怪？是不是冒犯了您？”

叶翠衣微微低头，缓慢道：“无稽之谈，山水间的畜生与花草，我不过代为掌管，都是上天恩赐给周围百姓。更何况，你们又无修为，怎能抓到山精野怪？”

“您说的是，多谢山鬼娘娘的恩赐。”汪寡妇赶紧道，彻底不信孙氏了。

其他村民也口呼感谢。

“不过，每年的祭祀与祭牲，都不可少，贵重倒在其次，心诚才是第一。”她又补充道。

村民们又频频称是。

火堆旁的刘齐君和小贝站在一处，都嘴角带笑。

“三嫂可真威风，真漂亮！”小贝说道，抬头看三

哥。

刘齐君的双眼无法从她的身上移走，嘴角上扬，表情沉醉。

“瞧瞧你三嫂，像不像唱大戏，差不多就可以了。”他虽这样说，但脸上照旧宠溺，又带着几分无奈。

这一幕被孙氏瞧见了，她装神弄鬼地想整整叶翠衣，没成想对方也会这一招，吓到了别人，可骗不了她。

正在这时，一双怒目缓缓扫过，孙氏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村民的眼神也随之而至。

叶翠衣怒道：“我认得你，今早你打翻了祭祀供台。”

“还不快给山鬼娘娘赔礼道歉！若是降灾给咱们，你如何担待得起？”几个妇人纷纷过来指责。

孙氏倔强地昂头，冷笑道：“叶翠衣，我劝你不要装神弄鬼！我就不信没有清醒人！”

大家有几分怀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亲眼瞧见村花头上的红布，飘到她头上，哪有

这么巧的事？今晚风可不是朝那边吹呢！”一位老妇人道。

大家频频点头，汤奶奶为人朴实，不是个说瞎话的人。

叶翠衣根本不在乎她，眼神只在她身上冷冷扫过，随后又温和地微笑。

她看向那几个斥责孙氏的妇人，表情温柔又带有几分忧伤，道：“别叫什么‘娘娘’，我不过是竹山上一缕孤魂罢了。”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被“山鬼”的魅力所摄，心驰摇曳，神魂颠倒了。

谁还能怀疑她是叶翠衣扮的？她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传说山鬼就是个远古时命丧竹山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