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澄然急得快哭了,可惜男儿好面子,只是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奶奶,我求求您了,让我继续念书吧,我下次一定过,前任内阁首辅四十多岁才有功名呢!若我考取功名,一定好好报答您。”他哽咽道,低着头。
“不要以为我老婆子不知你的心思,恐怕早恨了我了,你心里只有你娘呢。别胡扯了,我老婆子不傻,你连连个秀才都考不中,我看你也只有当泥腿子的命。”
叶翠衣有些不自在,心里也有些难过,孩子想读书是好事,无论是什么目的呢,可这个时代,一个农村家庭供养一个读书人也确实不容易。
她清了清嗓子,郑老婆子赶紧露出讨好的笑容,把赵澄然往前面扯了扯,道:“快,求求,让她留你做工,他们给的吃食可好了,瞧你瘦的。”
赵澄然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
她不愿意牵扯到他们的家务事里,无奈道:“孩子想读书是好事,你们还是好好商量商量吧。”
郑老婆子顿时发怒,跳脚道:“好你个小妖精,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似的,我和你婆母可是什么交情?我孙子也是读过书的,你让杨洪那个泥腿子当管事,都不愿意用我孙子,是不是还记恨当初我替汪寡妇说话了?”
她扬了扬眉,这什么人呐,表演变脸吗,正烦躁呢,听到这边动静,刘齐君走了过来。
看到他,郑老婆子跳着道:“刘三,你得好好说说你媳妇,不能由着她来,这事,我去和你们娘说去!
”
“婶,你这莫名其妙地说什么呢。”刘齐君无奈。
叶翠衣冷静下来,把事情三言两语说了个清楚,刘齐君也无奈摇头。
他想了想,道:“婶,让澄然读书吧,他说得对,没人能一下考中,我想着,我爹年纪也大了,将来澄然若考中秀才,就让我爹歇下来,让他做村塾先生,也是个好营生。”
赵澄然擦了擦泪,心里却有些着急,他可不想一辈子窝在这个村做个村塾先生。
似乎体察了他的心情,刘齐君又道:“若是能考上举人,自然是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