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叔蒋婶也不过三四十岁的年纪,但因为长期的田间劳作,加之不省心的儿子,日日操心,头发已经大片花白。
黄家作为大地主,但为村子做了不少贡献,不会对佃户过于刻薄,所以俩人仍是一脸焦急,在原地团团转,视线看着村外方向。
黄昌意看出来了,问道:“蒋叔蒋婶,这是怎么了?是在找人吗?”
被无视了,还被四弟插话,黄昌达脸色越来越黑。
“哎呀,少爷,哎呀,刘三,我们那不成器的儿子诚子又跑出去了。”丁香娘唉声叹气,急得冷汗直流。
“蒋泼,不是,诚子哥不是身子不适,怎么出村了?”刘齐君关切道。
丁香爹跺跺脚,叹气道:“唉,他好多了,能走能跳了,说不能窝在这小地方,要出去闯一番呢。”
“罢了,管不住他了。”两位唉声叹气,也懒得去追了。
气氛有些沉重,黄昌达终于忍不住了,黑脸道:“你们的租子可欠了一年了!今天就把租子交出来,今年又要交了,不然就报官处理吧。”
拖了这些时候,一直都好说话的,怎么这么突然,俩人突然慌了。
旁边跟着的一丫鬟也跟着凶狠道:“我说你们就是脸皮厚,仗着我们家底殷实,心地宽厚,就这个态度,照我说,还是打两顿才知道规矩。”
“你怎么说话?!败了我们家的名声。”黄昌意怒斥丫鬟一声。
“四弟,还轮不到你训斥我的人!”黄昌达狠瞪弟弟一眼,又用眼神安慰了丫鬟一眼,这丫鬟有几分姿色,想必俩人关系不一般。
黄昌意立马气焰弱下,低下头去,大哥是将来要继承家业的人,家中又极重视长幼尊卑之事,他根本不敢和大哥对抗。
“黄大少爷,您瞧瞧我们家的情形,不久前为了女儿的婚事,已经掏空了,儿子又不成器,当真是身无分文了,您心好,帮帮忙,等今秋收成了,一定补上。”
丁香娘说着说着,要去拽着黄昌达求饶。
黄昌达退了一步,冷冷道:“不行!”
说完他又转头看着弟弟道:“看到没!学着点儿,咱们家的田地多,若是对每个拖欠天田租的人都退让一步,那咱们岂不是整天在外面和他们缠绵。”
黄昌意有些不忍,抿了抿嘴。
“学到了吗?!不然到时候又和爹告状,说我没好好教你,我说你啊,好好在家里吃喝玩乐,早点成家就好,要出来祸害什么?!”
黄昌达说着说着有些激动,顿时面红耳赤,当着外人的面把弟弟一顿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