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凉山上十分清冷,只有青龙道掌门齐一虚留守,其他门派弟子都去了南凰宫,石阶上落下大片的梧桐叶无人打扫,一个小弟子从石阶上飞奔而下,惊起叶子飘起。
“醒了!掌门师尊醒了!”
在药房配药的樊子旭扔下药连忙跑去。
陶晏之身体无力,想说却说不出话神情很急,樊子旭道:“陶掌门你别急,我给你扎上几针,你就能说话了”
他扶起陶晏之,用银针轻轻捻入后脑穴位,再尽数拔出,陶晏之开口道,声音干涩,“南十三怎么样了?”
樊子旭给他递了杯水,“那天所有人都看到南十三杀了弥生大师,天鼠门钟掌门死了,恒山派屈掌门受伤,加上你和木掌门昏迷,各门派的人当场围住了南十三,幸好南宫主逃了出去。”
“十日前八大派召集人马围攻南凰宫,算算时日也快到了,陶掌门,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陶晏之艰难道:“是青鸣教的人,他们意图杀八大派掌门,嫁祸给南凰宫,没想到他们势力如此之大,连八大派都渗透了进来,弥生是他们的人,他杀了钟玦想杀木卿,若不是南十三,我们里面的人都活不了”
樊子旭感叹道:“原来事情真相是这样,南宫主果然是被冤枉的,但青鸣教为何要夺走三森剑,他们跟云昭国有什么瓜葛?”
陶晏之惊讶道:“什么!他们夺走了三森剑”
樊子旭点头道:“如果青鸣教跟云昭国夺剑的人是一伙的话,算上您的那把,他们已经集齐六把剑了”
陶晏之叹了口气,“我愧对于花前辈,没有护好剑”
樊子旭道:“事发突然,谁也想不到他们会在武林大会上动手”
陶晏之勉强撑起身,“给我拿纸笔来,我要尽快阻
止八大派的人”
樊子旭拿来纸笔,“但愿来得及”
南十三在山林间狂奔,内力不济时就吃一粒药,她倒了倒瓷瓶,这是最后一粒药了,她扔了瓶子,内力勉强聚了起来。
她已经跑了一个时辰,后面的少年紧追不舍,再后面是声势浩大要杀她的人,此时离南凰宫已远了,八大派的人被她引出天机阵,青鸣教的人就算追上来,没有天机也不敢轻举妄动。
南十三留存了内力,停在一处悬崖边平定呼吸,她擦了一把额间大颗的冷汗,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果真是不要命了,明明这些人的死活与他无关,顶多就是一世的骂名而已,那又如何。
她解下从不离身的凤凰莲花纹古玉,贴在脸上有种久违的暖意,她望向天边一尘不染的云,真像那人爱穿的白衣,继而又想起他手上那串糖葫芦,那是她第一次吃糖葫芦,吃不出酸,只觉得那抹甜,从舌尖甜入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