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有些沉闷,大片的乌云开始聚拢,元宝趴在地上看蚂蚁搬家,南白禾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也在看蚂蚁,他只觉得与这孩子很有眼缘,顺手把街上买的糖葫芦给了她。
“元宝,过来”
他抱起元宝,擦着他脏兮兮的小脸,“元宝以后要听阿爹的话,不要回家太晚,在学堂好好读书,虽然不求你高中状元,但是要做个有学问的人,不要做坏事,也不要做会后悔的事,平安快乐的过这一生”
元宝懵懵懂懂道:“阿爹,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是元宝不乖吗?”
南白禾揉了揉他的脑袋,“走吧,去找壮壮玩吧”
元宝疑惑道:“阿爹不是说等雨下完再出去玩吗?”
南白禾笑道:“今天准你去玩,还不快去,再晚
雨就要下来了”
元宝撒开小短腿跑去壮壮家玩,乌云中洒出了几缕阳光,刚好照在他身上,他转动着手腕上莹润的珠子,回想起那夜她说的话,他看着长大的人儿,怎能不喜欢。
这串廉价的月光石手串对于他而言如同珍宝,以往的七月初七,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对着两座坟,点上三根香。
差不多也是元宝这个好玩的年纪,他缠着爹娘出宫看七夕灯会,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提着兔子灯,满心的欢喜,然后变故发生在幸福的一瞬间,糖葫芦掉了,兔子灯燃了,他什么都没了。
阳光只停留了片刻就吝啬的收回,他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慢慢撕下面皮,一阵风吹来把他的发丝吹得凌乱,他步伐沉稳的走了出去,大雨倾盆而下。
陶茜在白莲湖边安静的玩着一个莲蓬,南十三唤她,“茜姨”
她转头看她,欣喜的扔了莲蓬扑了上来,“阿姐
”
这是把她当他娘了,南十三拍着她的背,她昏迷了这么多年瘦的不成样子,茜姨与他娘不同,细巧的眉杏仁般的眼,白修容当初得有多瞎才会看不出她是女子。
南十三将事情经过缓缓道来,她慢慢接受了自己沉睡十余年的事实,只是一提起陶灼死了就精神奔溃,哭红着眼抱着她道:“阿姐你不是就在我面前吗”
也难怪她这么依恋她娘,外婆在她生下来不久就去世了,陶灼对于她如同母亲,她娘性格要强,对比下来她柔弱的像只兔子,而且心性没有多少变化,南十三安抚着她,感觉就像多了个乖巧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