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还花团锦簇的朝阳宫此时连一片花瓣都找不到,楚河山借着树木的躲避往墙边掠去,鼻尖有一股清新的青草香,是刚铺上的草皮的味道,不高不矮的宫墙就在眼前,他紧绷着神经,仔细查看周围,这是他第五次逃离这个魔障一般的地方,逃离那个古怪离奇的貌美女子。
这个叫梵宁的女子自称是云昭国的公主,非说他是她离散多年的孪生哥哥,说的真情流露落下泪来,笑话,他一个堂堂恒山派的弟子,自小在恒山派长大,何时与敌国有这等关系,定是这妖女的计谋。
此时他与墙的距离不过十米,他有十足的把握在两息之内出去,他调匀内息,轻功如燕,顺利翻出了墙,还未来得及欣喜,眼前婷婷站立的人令他面容僵硬,还是被发现了。
梵宁像是已经站了很久,身上侵染了夜的冷意,她仿佛是一个被遗弃的小孩,眼里带着浓浓的失落,“哥哥,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楚河山冷冷道:“我不是你什么兄长,你认错人了”
梵宁眼神一黯,解开衣衫向他走来,楚河山惊的连连退步,斥道:“你一个女子,这是要做什么!”
衣衫渐落,露出女子细腻如玉的肌肤,楚河山忙闭上眼睛不为所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过了许久都没有声响,他不禁疑惑的缓缓睁开眼睛,她会不会已经走了。
只见梵宁半身赤裸的背对着他,将长发揽至胸前,背部雪白的肌肤上匍匐着一头螭吻,龙头鱼身,面目凶狠,活灵活现,“你背上的螭吻刺青我也有,是母后当年亲手所刺。”
楚河山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脑子里传来一阵刺痛,师父说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见他在路边啼哭可怜就捡了回去,因这背上的刺青师兄说他是个怪物,无人与他亲近,他厌恶背上的刺青,想让师父替他剐除,师父却严厉斥责他,让他罚跪了一天一夜,此后他便沉默寡言,一心只专研剑术,用卓越的剑法让师兄信服。
他想到恒山派弟子到了成年都需下山历练,师父始终不许他下山,这次他执意要与师兄下山完成任务,师父神色复杂,“河山,不是为师要困着你,为师只怕你一旦下了山,就再也回不来”
他眨了眨眼,宁愿相信眼前这是错觉,然后并不是,梵宁背上的螭吻与他背上的一模一样,若是拼在一起就是头尾相咬的环,他叹了口气,将梵宁的衣衫拢上,“夜深了,回去吧”
南乔目瞪口呆的看着寒城优雅的捋起袖子,动作熟练的揉着面团,再用擀面杖将面团擀成薄薄的面皮,又撒上面粉将面皮来回折了几折,那双修长匀称的手拿起菜刀,不紧不慢的切成粗细均匀的面条。
南乔看看他沾上面粉的手,又看看工整的面条,肚子响亮的叫了两声,她摸了摸头,面上有几分赧然,她这几日没什么胃口,江小厘不知从哪搞来的肉食,每天不是叫花鸡,就是酱牛肉,她闻着就泛油腻一口都没吃,此时真有些饿了。
寒城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还不去烧火”
寒城煮了一碗简单的青菜面,面上盖着一个金黄的荷包蛋,南乔拿筷子轻轻一戳,未完全凝固的蛋黄就流了出来,她夹起面条在蛋黄中蘸了蘸,哧溜的吸入口中,看来她真是饿慌了,这么一碗面她竟吃的津津有味。
“你不怕我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