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琪伸指往她额上一戳,“真是受不了你这个傻丫头,公子若不这么说,怎骗得了那丫头感恩戴德?既浪费了一瓶好药,那当然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嘛!”
三人说说笑笑,对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全无畏惧。
而在涵芳院,阮紫已经被大夫人软禁了起来。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一句话也不能跟她说,更不能私自放她出去。”王虞君冷若冰霜,命令那两个老嬷嬷,“若让我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就顾不了几辈子的老脸了。”
那两个嬷嬷都是家生奴才,更是王虞君陪嫁时一同跟过来的,连忙躬身道:“夫人放心,老奴一定把小姐看得牢牢的。”
“阿娘,阿娘你快放我出去。”阮紫把房门拍得砰砰响,“你能关得了我一时,难道还能关得了
我一世?我要找父亲,找祖母。”
王虞君气得脸色铁青,连那厚厚的脂粉都遮不住,抖着手指着房门,“你听听,你听听,这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的话吗?”
张嬷嬷扶住她,“如今小姐正在气头上,我们怎么劝都是听不进去的。不如先缓两天。”又对那两个嬷嬷道:“别让人接近这里,更别将小姐说的话传出去。”
两位嬷嬷躬身领命,“老奴知道的。”
阮紫娇生惯养,才拍了一会儿门,手掌已经红了。她又气又急,用力踹一脚房门,“看门的是谁?”
两位嬷嬷眼观鼻鼻观心,像两根木头桩子似的,没一个人搭理她。
阮紫踮起脚尖从门缝中望出去,隐约见到有两个人影,便缓和了声气,“可是张嬷嬷守在外面,又或者是王嬷嬷?”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声音,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怒气,“我腹中饥饿,可否送些饭食进来?”
一个嬷嬷便道:“大夫人吩咐了,除了三餐之外,旁的饭食不必送入。小姐若渴了,房中有的是茶水。”
阮紫怒了,“我虽被关着,但好歹也是阮府大小姐,你们算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拿腔拿调?”
那嬷嬷面不改色,“老奴不敢,老奴只是遵从大夫人的命令。小姐若有什么不满,等大夫人来了可当面禀报。”
这话不咸不淡,却把阮紫噎了个严严实实。气得又一脚踹到房门上,“好好好,门外守着的可是卢嬷嬷?我记住你了。”
那卢嬷嬷也是饱经风雨的人,全不将这些稚嫩的威胁放在心上。对着紧闭的门板行了个礼,转头将门守了个严严实实。
阮紫无计可施,看着这空荡荡的房子悲从心来,伏在桌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什么,王虞君将阮紫关了起来?”柳柔正在依云馆内玩投壶,一听这话准头一偏,那箭便当啷
一声远远的落在了壶外。
“是。”云儿知道柳柔心切,便把打听到的事细细说了。“方才我经过涵芳院,听到有两个小丫头说大夫人把大小姐关起来了。”
“那你没多打听几句?”柳柔也没了投壶的心思,命人将器具收了,自己和阮彤坐回椅子上,等着听云儿说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