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一片安静,也无人来掌灯,我便独坐院中喝了些茶吃了些点心,再咳了几声,吐出些黑沫,又是气恼,跟那么多人拼杀未死,今日险些死在一个孩子手里,这鬼见愁的名号是要换人了不成?
天色黑透时才听见外面人声喧闹起来,还有急呼声,脚步杂乱,我走到院外,看见庄主正抱着一物往院里跑,一旁的夏温大喊着郎中何在,其余众人也都在后面,还有一人扶着庄主夫人,那女子脸色煞白,双腿发软地也往里走,嘴里喊着,我的儿啊,星儿,便还是哭。
解虎与众人一并回到院中来,锦儿一见是我便问道:“咦,大哥,你何时回来的?”
我也没答他只是问解虎他们:“方才是星儿么?他怎么了?”
解虎冷笑道:“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小子的报应倒是来的快,大哥,你猜怎么着?我们寻了半座山,结果在后山的一处树洞里找到他了,那树被连根拨起,里面落着些雨水和草叶,那孩子想是做贼心虚,一头栽入,应是昏了,我们寻到他时他已然头破血流,但并无性命之攸。”
几人围坐在桌前大口喝茶,解虎又将我的事与众人说了一遍,众人听得都是咬牙切齿地骂。
“对了,欢喜呢?怎么不见她?”坐了会子我才问,锦儿指着房间起身道:“她不在房里么?今日上山她似是感染了些风寒,三哥给她寻了些药来让她吃了,一直在屋里睡,怎么?不见了?”说着急急回了屋去,片刻又走出来道:“大哥,你吓煞我也,欢喜一直在睡呢,摸着烧似是退了些。”
翟三这才也想起来什么进了屋,又端出个茶壶来对我道:“药熬好了,还温着些,若是忘了,柱
子又要来找我念叨。”我接过来倒在面前碗中道:“走哪也避不开这药。”嘴上说着心里却还是有些喜悦,药虽苦,他却一直掂记着,便是今日还算开怀的一件事。
喝罢了药,这才有下人进来掌灯又对众人道:“庄主请各位去前院一聚,一起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