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把你如何吧?”柱子转身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眉头紧锁着。我摇摇头拉扯好衣裳,心里极为不舒服,想要说什么,又怕火上浇油,若下麻烦来,便对他道:“他其实并非会对我如何,从小他便戏弄我,如今也只是吓吓我罢了。”
“真是如此?我若来迟一步,他便会自行离去而不伤你么?”柱子不相信地看着我,我颌首道:“你若来迟一步,兴许我的刀便要刺进他身体里去了。”我说着指了指床里侧放着的那把刀,他这才点了
点头道:“这厮你要如何处置?”我看着地上的华枫道:“把他绑了丢进柴房里吧。”
他转身出去,片刻,拿来一捆麻绳来将他五花大绑后,拖了一条腿往外就走,我眼见华枫的脑袋先在床腿上磕了一下,被拖到桌下时又在桌腿上磕了一下,出门时在门槛上连磕了两下,然后双手伸在身侧被柱子一路拖去了柴房,并交待两个兄弟看着他别让他出来。
我挽了头发走到草棚下去喝了口茶,他便走
来坐在身边对我道:“你要一直留他在山上?”我看看他道:“眼下来说只能如此,等风头过了,再打发他去别处。”“他身上有那么多命案,总是个麻烦。”他叹道。“我身上也有很多命案,我却不是怕他拖累我,只是,我总觉得此事,应该不会是他一人所为,我与他虽只相处一年,那时年纪尚小,可是,一个人的品性便也是天生的,他不是个残忍的人,只是油嘴滑舌一些,不然,师父也不会一直留他十多年,师父曾说过,他就是个孩童,却极聪慧,一点就通,须
得到江湖上历练历练,吃些苦头才会体会人生苦短,便着他去江湖行走,再之后,我便没有再见过他,直到三年后师父过世,也还让我试着找找他,他若还在中原,希望我们能相依为命。”
我叹口气又道:“其实他一直想念师父,也时常写信来,只是师父从不回他,我那时觉得师父太过冷漠无情,其实现在想想,便是为着他好,若是始终让他在身边,有牵挂,便非好事,那些年,师父也常常会在半夜站在院中看那棵梅树发呆,因为那棵树
是师兄种的,他知道师父喜欢梅花,就从山上挖了棵树回来栽了,好让师父每年都有花赏,你说,这样的人,又怎会做下那等凶残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