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苗不委屈,他一本正经的警告,却如此温柔的
惩罚,让她更加难以自容,鼻子一酸,一头裁进他的怀里:
“是我不好,我让你受伤,我太任性…”
她很少主动跟他这样亲昵,全副身心的依在他怀里,哭成了泪人儿,她素来是坚强的,鲜少有脆弱的时候,一想到在许家,看见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还在拿命跟许尚武拼,他的心就揪得痛。
哪里是她太任性,明明就是他没将她护好,护周全。
让她进了恭亲王府,就要将她护在羽翼下,再也不让她担心受怕,再也不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可还是没做到,没做到…
他轻抚着她的背,鼻子也酸酸的发涩,很难受,这丫头又倔又好强,这些年家逢巨变,亲人一个一个的离去,最亲的姐姐又…
难得脆弱一回,就让她在自己怀里放肆的哭吧,她受了太多委屈,一直憋着,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好好喧泄一回,舒解舒解心中的郁气也好。
顾桑苗也是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哭过了,他的胸膛
不够坚定宽广,却足够能包容她,而且很温暖,让她可以卸下所有的心防,放下包袱尽情的喧泄。
她的泪,浸湿了他的胸衣,熨烫着他的心,一颗心跟着湿溚溚的好难受,轻轻叹了口气,看她哭得差不多了,捏着她的耳朵轻揉,母妃爱揪人耳朵的毛病真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没改,以后得让桑苗远着她些。
而怀里的人,哭着哭着不再大声,变成了抽泣,慢慢的,连抽泣声也停了,双手不知何时环住了他的腰间,在怀里一动不动,他也很少与女孩子如此亲近,耳畔能听得到她均匀而又轻浅的呼吸,热热的气息喷在被泪水打湿的胸,有种异样的感觉在体内涌动。
这是…睡着了?
齐思奕嘴角漾开一抹宠溺而又无奈的笑意,身子僵着不敢动,怕一动就惊醒了她。
可这个姿势实在暖昧又难受,老于谋算的恭亲王大公子竟然感觉很无助,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