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桑苗狡黯地眨了眨眼睛:“您就当是仙药吧,若是担心,可以揭开里面的药丸,请张院判试验,若是
有毒,下回桑苗再犯事,您就踩外八字,让人往死里打。”
金公公将药瓶往袖袋里一收道:“姑娘多心了,以姑娘的人品见识,又怎么会害咱家,这药…怕是连皇上都没见过,咱家今日是走大运了,多谢姑娘。”
金公公在宫里多年,识人见物经验丰富,早混成了人精,孰好孰坏,自然分得清楚,何况他本就于顾桑苗有恩,再加上齐思奕那层关系,在宫里,二人已经结成同盟,又岂会担心顾桑苗害他。
“多谢公公信任,既然如此,这两瓶药也一并给您吧。”顾桑苗欣慰金公公地态度,又拿出两瓶药来塞在金公公手里。
“这个是…”金公公一脸迷茫。
“这是两种药物的使用方法和适用之症,掖庭的荆公公您可认得?桑苗也送过两瓶给他老人家。”顾桑苗道。
两人都是在宫里活了几十年的人,哪里会不认得,金公公看了眼顾桑苗特意写好的药物说明,既尴尬又心暖,小姑娘年岁不大,心思却细敏,又心慈良善。
太监在宫里,是最低贱的一群人,不止天下的男人瞧不起,便是最低等的宫女也是瞧不起的,身体的残疾与创痛造成心理的重创与自卑,既便如金公公这样地位的人,虽然有不少大臣们面上恭敬亲切,却不是对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那个主子,不过是想通过自己,在主子跟前讨些好处。
有哪一个是真正尊重自己,瞧得起自己,真心为自己好的?
若说以往金公公多方维护顾桑苗,是因为有齐思奕的命令,那今日以后,便是真心喜欢和疼爱这个小姑娘了。
因为,她是每一个真心关心他的人。
两瓶药,一瓶是杀菌消炎的清洗液,另一瓶则是消炎去湿的。太医院虽然也有这类药,可一来煮药麻烦,而来,如果不是自己去讨,哪个太医会为太监配这种药方?
“这是一个月的份量,我会每个月都为公公备一份,连用三个月,就可以缓解您身体的不适了。”顾桑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