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我带你去沐浴。”声音由方才的嗔怒无奈变得温柔亲昵。
“不要,你是男的,我是女的。”鼻涕眼泪全蹭在他绣着竹纹的大袖上,她嗡声嗡气地反对。
“让春儿服侍你可好?”醉成这副模样了,还知道男女有别,他好笑地问。
“不要,人家想跟你在一起。”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得见,一心想逃开,可思念就象野地里的荒草,春风一吹就疯长,无法抑制。
他整个人一僵,薄唇不自觉地勾起,笑容舒展如初绽的花瓣,将她往怀里一紧,大步向前走去。
春分推着轮椅紧跟其后,难怪立冬会怨桑苗,爷一遇到她,腿伤也不痛了,这一整日都在为她操劳,爱洁的人在厨房里一呆就是小半日,当完厨子再当老妈子,这会子一路走,腿上皮肤因胀裂而渗出的血就滴了一路,如今换成自己,也一样怨她。
可有什么法子么?别人不晓得,立冬应该晓得,爷这些年在乎的是谁,在意的又是什么?
春分想得明通透,只有更好的照桑苗,爷才会省心,桑苗好了,爷才会安心。
所以,他不会劝爷别抱着桑苗自个走,坐轮椅,春分只会默默地跟在后头,等爷实在受不住时,再服侍他。
对着满桌的狼藉,李照丰又灌了三杯酒下肚,头脑仍然很清醒,因为清醒才越发觉得郁躁。
那个男人太强大了,他可以不跟人比身世地位长相
气质,但人家不止身相貌好,武功还比他高,文采比他好,还财大气粗,连饭都做得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