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死气沉沉的,一丫鬟捧着漆盘小心翼翼的迈步走出来。宁珂萱留心瞧了一眼漆盘上的东西,是打碎的茶盏。
有人闹事了?
宁文英也发现了那破碎的茶盏,姑侄二人默契对视一眼后,一前一后走进前厅。
荣昌伯伯夫人刘氏坐在主位上,发髻挽成高髻却不饰任何珠钗唯有额前那墨绿暗纹翠石抹额,同色的墨绿对襟半腰马面裙。刘氏瞧见这姑侄二人是一并来的也没放在心上,只是眸色沉沉的望着地面。
宁文英与宁珂萱二人朝伯夫人请安,随后小心翼翼的落座。屁股还没来得及坐稳,就听见刘氏冰冷老陈的声音,“张氏是被谁怂恿了,就她那女儿的样子还配当我业哥儿主母?”
宁珂萱坐姿端正,百褶裙垂在脚踏上遮掩住了她那双小巧的绣鞋。腰杆挺得笔直可那双眼眸却是微微向下看去,浓密且翘的眼睫毛则遮掩住她眼底一池笑意
。
宁超业是二房的心尖尖,说难听点,荣昌伯世子宁承齐若始终没有诞下一个长子,未来指不定有点变数,二房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的嫡系,宁超业指不定就是未来的荣昌伯小世子。
毛氏攥着帕子坐在下首位,宁珂萱细细瞧过毛氏手微微轻颤,显然也是气的不轻。
“依媳妇看,我们不如早早订个门当户对的婚断了刘大娘子的想法是了。”毛氏也怨那张氏脑子不灵光,竟一心想着将那刘浅送进荣昌伯府,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心尖尖捧着的儿子,哪能娶一个靠裙带关系上来的小官人家?
打心底里,毛氏也根本不喜欢婆婆的娘家,她恨不得让刘家一族赶回老家去才好,这些年若不是碍着丈夫的孝顺,她只得低眉顺眼在跟前伺候,受了多少委屈怕是只有娘家母亲才知晓了。
宁珂萱眼睫微微轻颤,她听出来了。刘家大娘子带着刘浅上门就想跟荣昌伯府亲上加亲,却不料碰着荣昌伯伯夫人的心肝孙子了,看似没闹破脸面但人家刘家大娘子也很是不情愿的走了。
但是,这又关她们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