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药里放了什么？”

“唔…”张氏刚想说话，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你…你疯了！”沐忠详万万没想到张氏为了弄死自己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我说过的，我既然嫁到了你们家，那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不是想折磨我吗？那我就跟你一块儿下地狱，咱们继续互相折磨。”

张氏说着就走到了床边，脱下鞋子，进了床里边。

“贱人，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沐忠详，我嫁给你十三年了吧？真快，想想刚遇见你的时候的样子好像还在眼前。”张氏好像听不到沐忠详的话似的，只顾自的说着。

“那时候的你是真好看，我一眼就相中你了，后来知道是你去我家提亲，我高兴的一夜都没睡好，你的、爹娘的衣裳全都是我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那时候我

就想，能嫁给你可真好。”

“小芬…”听着张小芬絮絮叨叨，沐忠详的心竟忽然平静了，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握住了张小芬的手，可张小芬却挣开了。

“互相折磨了一辈子已经够了，下辈子，我们还是不要再遇见了。”

“唔。”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张氏的新衣裳上像是被染上了一团娇艳的花。

“小芬，你别说了。”忍着绞痛，沐忠详低声说着。

“忠祥，你记得下辈子投胎要做个好人，一定要孝敬父母，疼爱孩子，别再像这辈子这样，总是要藏起来，永远见不得光。”

张氏不停的说着，一会儿说以前，一会儿说以后，沐忠详就这样忍着剧痛静静听着，直到张氏没了声音，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叹了张氏的鼻息，才慢慢的把手放下，握住了张氏的手。

“我听你的，下辈子做个好人。”

算计了一辈子，临死的时候沐忠详的心却是前所未

有的平静，他用力的捏了捏张氏的手，“小芬，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