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兰憋着满心的火气大摇大摆地走出去,把空碗直接往院子的石桌上一放,便气鼓鼓地回屋睡觉去了。
秦苏也没搭理她,拿着湿布小心翼翼地擦拭鸡枞菌上的泥土。
这些鸡枞放不住,小鱼说镇上有家客栈的掌柜指定要她们的鸡枞,如此一来,她倒不用等到南浔镇摆大集的时候再卖了,等明儿个就拿到镇子上去。
“苏丫,擦这么干净做甚?”秦老五坐在门口抽着烟,拧眉问她。
秦苏抬头解释,“爹,您想啊,人家一看见咱们家的鸡枞菌这么好看这么干净,肯定觉得咱家卖的最好吃,到时候买的人自然就多了,您说是不是?”
秦老五点点头,觉着她说的还挺有道理。
“苏丫有心了。”
“我都是跟着爹学的,我看西江河边上那一大片庄稼地,就咱家的庄稼长得最好,想着爹一定是村里种地最用心的人,所以就事事都想向您学啊。”
秦苏也是个会说话的,知道说啥话别人才爱听。
对秦老五这种老实巴交的庄家汉,一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这一手种庄稼的好手艺。
别的他不敢夸,可村里谁要敢说自己种地比他强,他一定拿着锄头和那人干起来不可。
所以秦苏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到秦老五心坎儿上去了,嘴里跟吃了蜜似的。
他现在看秦苏是咋看咋满意。
到底是他自己的闺女,就是比别人家的强。
秦老五笑笑,眯着眼睛正准备开口,一抬头,猛地瞧见秦生在院墙外鬼鬼祟祟地趴着,一张老脸瞬间就沉下来了。
“大生,你个不成器的兔崽子,给我滚下来!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儿,你还是个人吗你,我今日非打死你不可!”
他边骂边往外走,到门口的时候还顺手抄起了一把
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