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被老太太一手杖敲的肩膀直颤,想站起来反驳,可想起这是在公堂上,更何况这又是陆家的老夫人,若是自己做的太过火,把人给彻底得罪了,往后还怎么从陆家拿好处。
哼,等那证人到了公堂上,一口给秦苏这个死丫头定罪,她倒要看看这群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萧知县意味深长地看秦苏一眼,即刻让捕快把那证人带上来。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一个身形瘦小的年轻男子低眉顺眼地走进来,他看起来和四九差不多大,不过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瞧着甚是精明。
方氏和秦生都没见过这人,只当他是南浔镇上的百姓,那晚曾碰巧看见他们赶着牛车去陆家,心里倒也没觉出半点不对劲。
这人站到堂前,恭恭敬敬地向萧知县作了一个揖。
“大人,草民名叫李一,乃是城中聚财赌坊的打手,秦生这厮先前在我们赌坊输了二百多两银子,后来
,雷老大带着我们去秦家村讨债,还是陆少奶奶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拿着秦家的地契做抵押,向陆家借了二百两银子帮秦生还清了赌债。
雷老大原以为秦生会改过自新,这一个月来,他也确实没在赌坊出现过,不料几天前,他又去了赌坊,将手里的五两碎银子输个一干二净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雷老大怕他会干坏事儿,便派属下一路跟着他。”
这话算是解释了前因,众人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唯有秦生听的冷汗直流。
他居然被雷老七的人跟了一路,而他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李一瞥他一眼,继续往下说。
“小人跟着他到了秦家村,原想着他应该会在家好好待两日,便闷声离开了。不料在第二天傍晚,小人出城回家时,又正巧看见他和他娘赶着牛车进城了,那车上还躺着一个人,似是要进城看病去的,可进城之后,他们去的却不是医馆,而是陆家的方向,小人心觉有恙,便跟了上去,不想却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萧知县沉声追问。
李一看看战战兢兢的母子俩,拧眉说:“小的跟着牛车一路走到陆家门口,秦生下来后,却并没有去敲门,而是和他娘一起把车上的人抬下来,扔到一座石狮子后面便走了。”
话音一落,站在公堂外听审的行人全都震惊了。
“原来是他们母子俩故意把秦家当家的扔到陆家门口的,事后竟然还倒打一耙污蔑陆少奶奶,也太不是东西了吧!”
“我的天呐,这事儿简直就是百年不遇,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婆娘,两人合力把一家之主给扔到了镇子上不管不问的,这安的到底是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