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尖落地,脚后跟离地三尺,却稳稳当当的往前挪。
与此同时,三道身影穿过昏暗的树林,踩着沉入山下的红日洒下的最后一丝余晖,赶到了大山村。
村外的稻田静悄悄的,只几声蛙叫虫鸣远远近近的响起,田埂间没有一个人影,晚风吹过稻田,掀起簌簌的麦浪,卷着草木谷粒的清香,混着牛粪味,层层叠叠朝着山脚拍打而来。
狗子停下了脚步,沿着土路两边的矮墩来回嗅,张宁环顾四周,抬头看了看云层密布的夜空。
云层很厚,重重叠叠,将天压得很低,泛着一层灰白映照大地,最低处灰黑色的薄云随风而动,好似迷雾,又似淡墨,把月亮遮了个严严实实。
“好像哪里不对劲......”
轻轻嘀咕了一声,她转头望向大山村的方向,眉头不由得微微蹙了起来。
大山村她倒是听说过,但来文山县的日子并不久,又因为天星锁云阵的关系,她很少离开阵法笼罩的范围,所以除过朱家湾和就近的几个村子,连县里她都
没去过几回。
眯了眯眼,以她变态的视力,依稀能够看到村口墙面上斑驳的宣传语,房舍中昏黄的灯光,还有村中立着的牌坊上挂着的红绸布。
只是那绸布的颜色不是新鲜的红,也不是历经风雨的浅红,而是怪异的暗红色。
正在她仔细打量时,狗子汪汪叫了两声,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朱麻子他们该不会藏进了村子里吧?”
成武昌扶着路边的一颗桑树干,弓着背插着腰喘起粗气。
他们脚步不停的一路连走带跑,即便是经常锻炼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右脚还打着石膏的顾霆已经冷汗涔涔,整个人靠在树上眼角抽搐。
要说身体素质,他这个刚从战场下来的人,自然是比已经坐办公室好几年的成武昌要好,但骨折的右腿还打着沉甸甸的石膏,伤势未愈,每落脚一次,就钻
心的疼。
而他生生的跟着翻了三个山头,走了几十里山路,他所承受的疼痛可想而知。
只怕这趟回去,又得在医院里躺上很长时间。
可尽管如此,顾霆却也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对军人而言,老百姓的性命大过天,国家的财产不能被不法分子窃取。
更何况那朱麻子是个穷凶极恶的通缉犯,一旦放走他,不知还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被牵连。
“但愿没有。要是真的被他们摸进了村子,咱们就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