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莫名的有些燥热，顾霆半躺着靠在床头，只觉得浑身好似有蚂蚁似的，什么姿势都觉得别扭。

忍不住动了动腿，视线正好和抬起头来看他的张宁对上。

她微蹙着眉，一双黑灵灵的眸子里透着不满。

那里头似乎少了什么，叫顾霆的心坠了坠，仿佛被压上了一块大石，胸口也跟着闷了起来。

他放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收缩，将床单抓出了褶皱。

“那个......昨天，谢谢你。”

“谢什么？”

顾霆结结巴巴的开口，张宁头也没抬的继续拆纱布。

被她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堵住，顾霆张张嘴，顿了半

天才又继续道。

“挺多的......腿，还有......”

“呵......”

张宁从鼻孔里呵出一声，语气算不上好。

可顾霆不觉得她无礼，反而自己格外难堪。

想到自己与父亲的对话，不免又想解释点什么，不想她误会。

“我不知道你是......你是......爹很喜欢你，我也很感激你，只是......”

他要往下说，张宁直起身子，和他对视。

看着她平静甚至有些冷漠的表情，接下来的话，顾霆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心中暗惊，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却又不自觉的苦笑，迟早不是都要知道的么？

“只是什么，你倒是说说看？”

“我......是我对不住你，之前在部队，因为封闭训练，我没办法请假回老家，让爹稀里糊涂的就把你迎进了家。”

“后来赶上战争爆发，我被调到十三军，还没来得及请假就上了前线。我想着若是我死在了那里，至少你还能拿到一笔抚恤金，还有个烈士家属的称号，往后做什么都能方便一些。”

“可我没死，还残了一条腿，这辈子怕是要很辛苦，我不想拖累你。”

顾霆一咬牙，把话挑明说了出来。

听着他的话，张宁原本竖起的心墙，又软了下去。

她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暖意。

眼前的这个男人，要说比画报上的明星英俊？并不是。

可她就觉得那哪儿都顺眼。

就连那黑皮肤，板寸头，似乎都比别人俊俏。

还有那高大宽阔的胸膛，手感极好的翘臀，都长成了她喜欢的摸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