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的屋里灯还亮着，张宁敲门进去，就见他正在裁黄纸，大红的朱砂也被他调制成浓稠的液体，盛在了一个瓷缸里。

见她进来，他剪完最后一刀，丢开剪刀伸了个拦腰。

“哎哟，你可算回来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

“老头，走，咱们去堂屋，我有事儿跟你们说。”

张老头原本还一脸轻松，听她这么一说，再看她的表情，忙收了胳膊起身随她到了堂屋。

此时堂屋里，顾霆已经坐到了四方桌上，身上还穿着早上那套军装，模样整肃，好似在听报告会。

不等张老头入座，张宁便率先开口。

“爹今天有没有哪里不对劲的，或者遇到了什么怪异的事？”

“他有没有跟周红梅接触过？什么时候接触的，发生了什么事儿？”

屋里两人听完，皆是面面相觑。

不过顾霆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张宁询问道。

“是不是朱赖汉跟你说了什么？”

张宁摇摇头，将之前看到的，听到的细细说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我爹只说是出去找村长有点事儿，并没有提和周红梅见面的事儿。”

“老顾下午回来就没再出去，也没发觉什么异常。”

听完两人的话，张宁在原地踱了踱步子。

“那这么说，很有可能是爹出门去找村长的时候，半道上遇到了周红梅。”

“周红梅一定有古怪！”

想起早上她与周红梅的交谈，以及周红梅的态度，张宁觉得顾忠的古怪跟周红梅脱不了关系。

“现下人没回来，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如先等老顾回来再说。”

张老头话说完，院子外就响起了推门声。

顾忠一个人跨步走了进来，转身还将门给好好合上

。

只是他低垂着头，肩膀耷拉着，丝毫不像往常那般脊背挺直。

顾霆站起身喊道：“爹！”

顾忠没有反应，仍旧垂着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