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霆这一番解释也叫她心里突突的跳。
眼下她又不是他的谁,哪里有资格管他的钱花到哪里去。
他这一番几乎自辩般的解释,倒叫她红了脸,暗想莫非他心底是把她当做一家人的?
“谁问你这些个了!”
“周红梅的事儿耽搁不得,彩礼钱你不用管,我来想办法。”
不过是三五百的事儿,张宁倒真没有放在心里。
更何况,给周红梅的未必就要真钱,前后夹两张真的,里头用冥币代替,再施个障眼法就完事儿了。
只是这招不好叫旁人知晓。
就如同她们行走江湖,需要避着除过苦主外的人一般,很多法术要藏着些,省得惹些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避讳些总是有益无害的,免得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又是一桩因果。
见她一口笃定,把他犯难的事儿当做小事一桩,顾
霆心里五味杂陈。
有一种被人照顾的温暖,又有着一股自身无能的羞恼。
特别是在张宁面前,更显得狼狈了些。
他握了握拳,但最终没有出口拒绝。
不是因为彩礼的事真的有多难以解决,只要他肯拉下脸,和成武昌去一趟民兵连,或者朝县政府走一趟,别说五百,五千也不是问题。
但他知道,没有必要这样。
她的好意他愿意领受。
下意识的,多一丝牵绊,都会让他愉悦不已。
哪怕这种牵绊只是短暂又脆弱的。
说不清心底究竟是怎样的矛盾,明明知道两人的关系应该画上休止符,却总是不断的拉低自己的底线,容忍自己对她的感情生长,一次又一次的放纵。
再如何克制,懊恼,总是会在面对她时,难以自持。
不知他内心究竟在经历多么复杂的挣扎,张宁见他神色复杂,歪了歪头有些不解。
想着是不是自己的话有些过于霸道,讪讪露出个俏皮的笑,脸颊的小酒窝弯出可爱的弧度。
“我先出去会儿,待会儿还得麻烦你再往周红梅那儿跑一趟。”
说着逃似的从床沿跳起,三两步蹦到门边拉开门栓。
还没等她开门,外头一阵大力袭来,门哐当一下被砸开,张老头涨红的脸就扑倒过来。
张宁下意识的闪身一侧,眼看老头就要脸着地,她忙抬手去扯。
老头也经常锻炼,这时候反应也不慢,忙反手抓住门框,堪堪稳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