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仿佛在胸口处缺了一大块,需要她的靠近才能填满。
之前也一直有这样的感觉,可他总因为心底深深的自我厌弃而强行压制住。
可随着两人相处的机会越来越多,他的自控力在不断的下降。
张宁仿佛一只肆无忌惮的猫,在他的警戒线上反复
试探。
可他知道,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仅仅靠近了他一点点。
顾霆觉得,他大概是得了一种叫张宁的病,不治之症,无药可救,从初期到末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天天病下去,直到至死不渝。
在门后站了许久,直到再次调整好自己的心绪,他这才走到床边,从床头立柜里翻出一摞报纸,一叠信纸,又从枕头下摸出钢笔,再次走出屋子。
他的屋子最靠里,尽管靠院墙方向开了一扇小窗,但因为光线不是特别好,所以房间里有些昏暗。
他需要写稿子投往杂志社,所以沉淀了一下情绪,重新回了堂屋。
只是等他来到堂屋的四方桌前,张宁已经不知去向,只有桌上温热的茶水,提醒着他,她并未离开多久。
但心底没来由的失落,还是让他唇角压了压,眸子里的星星之火暗淡下去。
深吸一口气,他铺开报纸,将信纸放好,旋开笔盖,将这几日整理好的思路在纸上划拉几下,开始认真的写了起来。
他一手瘦金楷书气势凌冽,锋如兰竹,屈铁断金。
一笔一划之间似金戈铁马,将现代武器的优劣娓娓道来,然后又以国际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为理论基础,对信息军事化的前景做了大胆的推测。
他的文章放眼世界,从一战二战的国家武器装备进化,到如今各国海陆空各种武器的装备竞赛,再到国家武器落后的现状,赶超的机会等等各个方面,在不触及敏感政治话题的基础上,洋洋洒洒论述了一番。
许多知识,都是他结合后世一些实际情况所写,虽说是推测,但在他来看,十之八九都是事实,只偶尔夹杂着一些合理想象。
顾霆埋头奋笔疾书,而沉浸在文章中的他,没有注意到,去而复返的张宁站在院子中,远远的看着笔直坐着的他,眼神都痴了几分。
不知站了多久,当她恍惚回神,桌旁已经堆了三四
章写满字的纸。
没有上前打扰,张宁恋恋不舍的又看了几眼,这才转身回了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