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话虽说得这般慷慨悲愤,又是要去找人牙子,又是要寻人作见证卖田地,可却愣是不见他动作。
江小渔哪能不明白,这厮就是在演戏呢,演给这群看热闹的人瞧。
毕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当初,他可不就是这般逼得老江头借钱给他的?
可是可惜了,他今儿遇上的不是老江头,而是她江小渔。
唾沫星子确实能把人淹死,可是,江大富能利用舆论,煽动这些不相干的人为他说话,她也一样能!
眼瞅着一起来的人已经窸窸窣窣议论了起来,有人说江大富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更多的人却是说她咄咄逼人,得理不饶人。
江小渔轻笑了笑,捏了捏何怀瑾的手心,随即,她转身孤傲的望向围观的人群。
她的声音很轻,如三月里的微风拂过脸颊,带来些微痒意。
她的声音很冷,仿佛隆冬腊月的冰凌,剔透晶莹,却刺骨的寒。
“你们如今觉得我咄咄逼人了?可试想,若事情发生在你们身上,你们的家人,被自个儿的亲戚平白打断了腿,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在,你们还会觉得他们无辜吗?”
“那个时候,你们还会觉得,让他把欠的钱还回来,让他按照县老爷的判决把钱还回来是件不近人情的事儿?”
说到这里,江小渔的声音渐渐地激昂了起来。
略嫌苍白的脸上,是灿烂明媚的笑。
那笑容,张扬,放肆,而桀骜。